杜浚目光一閃,卻不多言,只是心中駭然,暗道:“邪塔白馬寺、邪魔一族的妖廟,再到眼下這仙界中的洞府,一路行來,這三處地方莫不是與佛宗有關,甚至可以說是昔日佛宗某位至聖起居之地!”
“若當真是一人所留……”杜浚心念急轉:“從邪塔佛陀異象和此間九重佛殿來看,想來兩次定然是一個佛陀所留!”
“只是不知那邪魔祖廟是否與這兩處有關!”
一念到此,杜浚的目光不禁落在了魔子身上,昔日魔子從祖廟中得到傳承,對妖廟定然比他更為熟悉!
果然,魔子點點頭,嘆道:“昔日居住在此地的佛陀和邪魔祖廟中的乃是一人!”
杜浚雖然早有臆測,聞聽此刻卻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失聲道:“那個佛陀?這佛陀到底要做什麼?”
魔子徐徐而回身,望了杜浚一眼,目光落在了木盒上,道:“佛宗有三佛,除了達摩之外,剩餘的兩佛無人知曉,其寶相從未展露在世人眼中!”
“關於達摩之外的兩佛恍然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魔子露出一絲別有深意的冷笑,略一頓,接道:“我卻知道,佛宗三佛中,除了達摩成佛年代較晚,剩餘的兩個佛陀卻早在萬古之前便死去了!”
“什麼!?”杜浚大驚,失聲問道。
魔子面色越發的冷淡,道:“若非達摩乃是後來來著,想來也會死去!”再一頓,面色有些猙獰,道:“因為,佛宗那兩個死去的佛陀乃是被人所殺!”
他忽而拔高聲音,更顯兇歷,道:“而殺佛之人,赫然便是佛宗的一個大聖,也即是留下妖廟和此地之人!”
杜浚不語,只是滿頭大汗,魔子這些話兒入耳,頓然讓他覺得胸膛一片火辣!
“你若不信,可去詢問竹韻,當日妖廟一行,她分明看到了佛陀筆記!”魔子面色恢復淡然,少頃,忍不住面色狐疑的問了一聲:“你可知佛陀為何如此?”
杜浚搖頭,他所知的遠比魔子多,那邪塔分明乃是極為陰暗之地,不知來歷,絕非善物,卻依舊和這佛陀扯上了關係!
還有那來歷甚為神秘的青妖,唯見佛陀,便要歷呼:‘你騙我!’想來也是針對這未知佛陀的,當真讓人想不到這佛陀到底要幹什麼!
杜浚更是想到了,昔日在白馬寺前院,那顆大樹上的雙翅生物!這生物仿若也對佛陀有著難以言表的怨厲!
一時間,杜浚滿頭大汗如雨落下,隱約之間,他仿若抓到了什麼,只是細心想來,卻又模糊一片!
這細心一想,登時又牽扯到了水州那坐落在骨山之上的妖廟!昔日,他在水州妖廟之上的小島上撿到那詭異的手掌,若非這手掌,他如何渡過邪塔前的深淵?
更,從此間九重佛陀來看,有一半的可能,此地的佛陀也生出了兩手!
一旦牽扯到妖廟,杜浚便忍不住想到了破曉神廟,兩座神廟,一正一邪,同在九州,宛如陰陽一般,若說其中沒有什麼關聯,又怎麼可能!
到了最後,杜浚甚至懷疑,那萬古凶地是否與邪塔等有關!
“看來,若有機緣,還需探入那西天神殿中,或許一切的謎團都在其中!”杜浚暗道一聲,與魔子一般,兩人目光皆是落在了木盒上!
杜浚心中明白,不管在面對異族之時,魔子如何的幫託他,但是此刻,在佛陀遺留前,兩人誰都不會留手!
畢竟,兩人之間並沒有那一份情誼,甚至可以說,在日後,兩人乃是一個角逐之勢!
石室中一時間靜默了下來,兩人誰也沒有妄動,一人妄動,必定引來另一人的攻殺!
最終,卻杜浚頭頂之上的殘燈打破了這僵局,殘燈仿若受到那木盒散發出來的氣息所引,一震,打出一絲火苗,欲要將這木盒收起一般!
只是,木盒已然在無盡的歲月中,變的極為腐朽,僅這一絲火苗,便砰然擊潰了木盒!
木盒一碎,登時一道流光沖天而起,轟然一聲撞在了石室頂棚之上,一折,便要從甬道中逃出!
幾乎在同一時刻中,杜浚兩人同時而動,紛自探手抓向這流光。
杜浚看的明白,這流光不是它物,赫然乃是一個展開的卷軸,其中鼓鼓囊囊,宛如包裹著什麼。卷軸之上散發出一股妖異的氣息,正是那佛陀異象的氣息!
而那宛如天道一般的氣息,正是從卷軸中散發出來的!
魔子有那未知佛陀傳承,無懼此間激盪的氣息,探手之間抓向了卷軸,不似杜浚還需以殘燈陰火籠罩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