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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鐘樂岑擔心地看著玻璃:“你擦乾淨了?”玻璃這東西,搞不好就是大花臉。

沈固聳聳肩:“放心,我有秘訣,保證不會花。”

“什麼秘訣?”

“親一下就告訴你。”

“呸!”鐘樂岑扭開頭。剛才已經被他親得嘴唇有點腫了,還親!

沈固笑著開始擦地。鐘樂岑抱著點心袋子坐在沙發上吃,沉思地說:“你長得,不像你媽媽啊。”

沈固點點頭:“不像。所以老太太不願意看見我。”

“可你也不像蕭——先生。”

“那最好了。”

“那你像誰啊?外婆嗎?”

“那就更不像了。我媽長得就不怎麼像她。我嘛,四不象吧。”

鐘樂岑嗤嗤笑。沈固拿拖把嚇唬他一下:“掉一地點心渣子!”

鐘樂岑對他做鬼臉。沈固擦著地,慢慢地說:“其實我只見過我媽這張照片。其他的照片,老太太從來不讓我看。她也很少跟我說我媽的事。就是有一年過年喝多了黃酒,才說了幾句。”

鐘樂岑收起了笑容,從沙發上伸手拉住他。沈固順勢坐到他身邊:“她說懷上我媽的時候做過一個夢,夢見一個懷孕的女人站在她面前,老太太在夢裡問她是誰,那女人說叫‘書琴’,過後沒幾天就發現懷孕了。沈家一向都是人丁稀少,連我外公也是入贅進門的,所以懷上了大家都高興,都說孩子是那個女人送來的。所以等我媽生下來,就取名叫‘書琴’了。除了這個,老太太再沒跟我提過任何跟我媽有關的事。只有我考上軍校要走那天,才跟我講了蕭家這樁子事。”

鐘樂岑抱著沈固的一條胳臂認真地聽。兩人的衣服都薄,體溫暖暖地相互熨貼著。沈固回手摸摸他的頭髮:“沒事。老太太雖然不待見我,但該有的東西一樣沒少了我的。也該知足了。”

鐘樂岑抱著他不撒手。沈固笑笑,貼著他的臉小聲說:“心疼了?那晚上回去好好安慰我唄?”

鐘樂岑臉上騰地通紅,狠狠擰了他一把:“誰心疼你!擦地!”

沈固笑著拖地。鐘樂岑趴在沙發扶手上看著他,忽然想起來:“你身上那個——金鐵之英,有什麼感覺嗎?”

沈固活動一下手臂:“沒什麼感覺。有時候我都會忘記有這東西。”

“拿出來看看嘛。”

沈固張開手,凝神片刻,手心裡赤金色的光芒一閃,金鐵之英出現在他掌中。沈固小心地曲起手指握住,但不過幾秒鐘,手心裡就空了:“不怎麼聽話。”

鐘樂岑拉起他的手仔細地翻來覆去地看,沈固好笑:“看見什麼了?有洞眼麼?”

鐘樂岑在他手心裡拍了一巴掌:“胡說!有洞眼還了得!”

沈固笑著拿起拖把,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看看號碼,臉色沉了下來:“周文。”

周文在電話裡客客氣氣:“沈先生,蕭老先生讓我告訴您,週日是蕭先生的葬禮,請您參加。”估計他是早做了準備,不等沈固說話,先補上一句,“蕭老先生說,您已經答應過他,就請不要反悔。”

沈固沉著臉直接把手機關了。鐘樂岑看著他:“去嗎?”

沈固不情願地點點頭。畢竟他已經答應過蕭士奇要承認自己是蕭家人,而且——畢竟蕭一帆也算他血緣上的父親。

“我,我陪你去?”

“不用。”沈固拿起他的手親親,“那種場合,去了渾身不舒服,你別去受那個罪。不過這也算個機會,我正好探探蕭正帆的口風。”

鐘樂岑哦了一聲:“你說那個孩子——”

“對。如果真是蕭正帆夭折的那個,也好叫他去投胎。”

葬禮果然是個讓人窒息的場合,尤其是,當來參加葬禮的人都不是真心悲傷的時候。

沈固穿著黑禮服站在墓地前,很慶幸沒有帶鐘樂岑來。這種活受罪的地方,他一個人來就行了。

墓地買在半山腰,據說是請了人專門來看的風水。一大群人像烏鴉一樣擠在一起,令沈固想起動物世界裡那些窺伺著屍體的渡鴉。這裡頭一部分是蕭家人,更多的卻是與蕭氏有利益關係的外人。

“你也上一炷香。”蕭士奇在長子墓前灑了一杯酒之後,轉過來招呼沈固。蕭正帆跟在他身後,聞言把手中的香遞過來,臉上卻帶著厭惡的神情。沈固從他手裡接過香,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金玉大廈地基裡那孩子是你的吧?”

蕭正帆明顯地一顫,過了幾秒鐘才說:“什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