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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易諾這一鬧,呂濤也知道杜易諾這是在幫他。患得患失的呂濤,突然間就有底氣了——杜易諾是劇組咖位最大的,其他主要演員也和杜易諾關係良好,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在程昱那幫子人都離開後,也都是老實本分工作的。
劇組和諧,背後投資商穩定,那唯一該擔心的,就是怎麼拍好戲了。
“開拍!”
孫公子偷偷開啟杜老闆的化妝間,但看見的只有個卸妝到一半,仍舊勒著頭的年輕男人:“請問一下,你們杜老闆呢?”
年輕男人一愣。
“杜小珍,杜老闆,剛才在臺上表演貴妃的那位女士,這是她的化妝間吧?”孫公子拿錢塞向年輕男人的手裡,“我沒惡意,我就想見見她,送……送朵花。”
年輕男人笑了起來,抬眼看著孫公子,剛才還有些平淡的眉眼陡然間就變得鮮明靈動起來:“在下杜小珍,敢問這位……如何稱呼?”
“啊?不對啊,你是男的!?”
“卡!”
前期拍攝的,都是杜易諾穿著戲服的鏡頭,畢竟那那化一次妝少說兩三個小時,如果只為了兩三分鐘,甚至可能後期剪接都不一定出現的鏡頭,讓演員頻繁化妝,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除了最後一幕外,其他戲服的鏡頭已經都拍完了。現在這是第一天開始拍“正常系”。
導演喊卡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呂濤喊完之後皺著眉看著杜易諾和顧立誠,什麼話都不說了。
這就怪了,就算不指出不足,不新增或者改變鏡頭,再不濟也得說一句“再來一遍”吧?
現在所有人都看著呂濤,不明所以。
呂濤也是一愣神一會才發現現場安靜得要命,趕緊說:“大家休息一刻鐘,易諾,你過來一下。”杜易諾也一頭霧水,他走到呂濤身邊,呂濤問他,“你以為的杜小珍,是個什麼樣的人?”
杜易諾就答了倆字:“貴妃。”
“我應該早點問你的。”呂濤咂了咂嘴。
杜易諾明白了,他對角色的詮釋,與呂濤對杜小珍的理解,出現偏差了,而且看樣子偏差還不小。
“呂導,你的杜小珍是什麼樣的?”
“臺上的他明豔照人,但是臺下的他,只是一個艱難求生的戲子。”
果然碰了,這個碰撞還不小,簡直就是個兩個人。
導演和主演的理解會出現偏差是很正常的事情,杜易諾之前的戲大家合作愉快,因為雖然有偏差但是不大,而且杜易諾的演繹往往讓角色更加精彩,導演也就樂於順著他的演繹走,甚至有時候還會因為他的演繹產生靈感,改戲加戲。
但現在杜易諾和呂濤這種情況不同了,偏差確實不小,整個就是撞車了。
楊貴妃是什麼樣的?光彩照人,傾國傾城。就算最後的死,雖然是在亂世兵禍之中,但也是一段傳奇。
一個艱難求生的戲子呢?艱難求生四個字其實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剛才杜小珍和孫公子的初見面,杜小珍就表現得太過豔麗了。不是濃豔嫵媚的那種豔麗,是光鮮活潑的那種意思。
“其實你剛才演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意識到一個問題了,如果杜小珍像是我想象的那樣,只靠戲臺上的光彩,他不會吸引到孫公子。”
杜易諾點點頭:“也不能讓杜小珍太活潑耀眼了,畢竟那時代和背景在那了。”
“對!”呂濤覺得這個服帖啊,他還擔心出問題呢,“易諾,你去琢磨琢磨,我們先拍後面的戲。”
“嗯。”杜易諾走到休息區,顧立誠過去問他:“怎麼回事?”
這也沒必要隱瞞,杜易諾痛痛快快說了,顧立誠想了想:“其實我覺得你們還漏了一點。”
“什麼?”
“手腕啊。那年頭能夠穩穩站著的角兒,心機不會缺,情商一定高。”
杜易諾點點頭,坐在椅子上抱著小騎士的包,眼神都放空了。
杜易諾挑亞色為的是信仰力,他的角色不要多複雜,只要迷人就夠了。他展現出來的,都是角色迷人的不同角度。
導演們也很滿意,杜易諾展現的那些角度,正好是他們的電影所需要的。
最複雜的就是《平底玻璃鞋》的主角了,可是杜易諾身邊有夢露。他進演藝圈後,是看著夢露的一言一行成長起來的,杜易諾理解並且瞭解夢露,所以不需要怎麼揣摩劇情,他只要把夢露的言行照搬上去就好了。
但是杜小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