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看著史書上記載的弘暉早殤的情況,對那些狠毒的女人當真是很得透頂了,這也虧是李氏已經死了,要不然四阿哥不知道要怎麼折磨她。不過他想著瀾惠當初不知道承受多大的壓力,一個人默默的保護著孩子,而他卻什麼都不知曉,還常常責怪她總是溺愛孩子。
四阿哥沉默的坐了下來,半晌後問道:“既然烏喇那拉氏只有弘暉一個孩子,那小四小五小六還有懶懶是誰生的?”四阿哥下意識的不想把史書上的烏喇那拉氏和現實中的瀾惠聯絡起來了,他這時已經把她們看做兩個人了。他不想瀾惠也變得那麼悲慘。
瀾惠說道:“弘曆是鈕鈷祿氏生的,弘晝是耿氏生的,至於小六,歷史上沒有這個孩子,完完全全是我親生的孩兒,懶懶也和小六一樣。”瀾惠也下意識的沒說‘小四是鈕鈷祿氏生的這話’,在她心裡小四小五就是自她親生的,即使和歷史中相同的名字,也不會是相同的命運的。
四阿哥點了點頭,一個人不知在那想了什麼,過了一陣才接著看向手中的書,這次他沒有再像聽到現代沒皇帝和看到弘暉八歲夭折的時候一樣驚訝的站了起來,只是不時的呢喃一句“原來十八弟還是死了”“年氏竟然是爺的側福晉?”“十四弟跟老八交好?”“十四弟是大將軍王”“吏治竟然腐敗如斯”“皇阿瑪……”這一類的話。
四阿哥呢喃到最後一句皇阿瑪的時候,語氣中不捨與感嘆接踵而來,瀾惠雖是站的腳都麻了,但還是打眼看了過去,見四阿哥已經看到康熙龍御歸天那了,心想著他馬上就要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任皇帝了,不曉得他會是什麼反應。
偏偏四阿哥看到這兩隻大手放在了書上,抬頭向瀾惠看去,見瀾惠臉色有些蒼白不禁嘆道:“爺不說你就不會自己坐下嗎?你大病初癒的哪經得起這番折騰。”說著那雙好看的鳳眼瞄了一下瀾惠旁邊的椅子。
瀾惠見四阿哥還知道心疼她,就知道這番‘苦肉計’沒白使,她低著頭說道:“爺不怨我就好。”
四阿哥卻並沒搭話,見瀾惠坐下了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閉目休息了一會才深吸口氣接著看下去。
瀾惠注意到四阿哥看下去後身體瞬間僵硬,半晌都沒恢復過來,一時間屋內靜靜的,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不知過了多久,四阿哥才喃喃說道:“竟是我?……原來是我……本就應該是我”
瀾惠想也許四阿哥本身就對自己很有信心吧,總之他的反應並沒如瀾惠想象的那樣激動,只呢喃了這幾句話後就繼續看了下去。這之後四阿哥就再也沒有發出聲音了,只是瀾惠對這段歷史已經看過很多遍了,見四阿哥讀到哪頁都能知道他看的是哪塊內容。
瀾惠清楚的發現四阿哥看到雍正初年時,也就是歷史上的德妃超級偏心眼那段,還有十四回京祭拜而大鬧的那段身上悲傷的情緒外露的十分徹底。期間他竟然還感激的看了一眼瀾惠,把瀾惠弄得一愣,不知道四阿哥這個表情所為何來,但也正在這時,瀾惠發現空間外高無庸已經向屋裡通報了。
瀾惠忙告訴四阿哥,四阿哥只好說道:“那咱們先出去吧”說完把桌上瀾惠包裡倒出來的那些東西都裝了回去,又抱著瀾惠拿出的三本書站了起來。顯然四阿哥是打算接著出去看的,至於瀾惠包裡的東西他也是要著重研究的,他雖是什麼都沒說,但顯然很在意瀾惠前世的事。
兩人回屋後四阿哥就叫高無庸帶太醫進來了,而包和書已經被四阿哥放到了衣櫃裡,太醫進來檢視後,只是叮囑了一些例行的話,然後就退下了。等人走了之後四阿哥則繼續看起書來,瀾惠則靠在床頭看著四阿哥。
直到弘暉帶著膳食來了之後,四阿哥看著弘暉一臉感嘆欣慰的表情把弘暉驚的不輕,連忙丟了個詢問的眼神給瀾惠,結果見到自家額娘看著自家阿瑪那‘情深意重’的目光,弘暉完全被嚇壞了。匆匆的擺好飯菜後也顧不上在這當口和瀾惠敘舊,說了兩句話就匆忙撤了出去。
弘暉走後,四阿哥也沒搭理瀾惠,只是繼續研究他的清史,當看完雍正一朝後天已經大亮了,他揉了揉眼睛向床上望去,只見瀾惠睜著紅彤彤的雙眼仍在看他,竟也是一宿沒有休息。
四阿哥心頭一軟,走過去把瀾惠扶著平躺在床上,輕聲說道:“瀾兒先睡會吧爺要去上朝了。”
瀾惠握著四阿哥的手說道:“爺別怪我,我、我只是怕,這才”說到這她被四阿哥打斷了,四阿哥嘆了口氣說道:“睡吧爺一會回來。”之後四阿哥拎著瀾惠的小皮包走了,至於那三本無法作假的書仍舊留在屋內。
第二百九十九章 裝頭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