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盯著她。

連赤朝著地上的男人，上去就踹了一腳，胸膛起伏地厲害，嘶啞著喉嚨喊道：“你現在做這些完全是徒勞！你當初用釘了鉚針的鞭子抽她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你當初用腳踹她叫她滾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你當初對她冷嘲熱諷拳打腳踢的時候，你！”指著淨瀾夕：“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

“也許，靜語做的是對的選擇，遠遠逃離你這個惡魔！跟著你有什麼好？天天低眉順眼不說，還要被你折磨？靜語不過是無辜的人，她那麼善良，那麼純真，你就這麼一分一毫地把她凌虐的不成人樣！你哪次打她，她沒有休息上十天半個月的！？你說！你說啊！”連赤激動地抓起淨瀾夕的胸襟。

聆“呵！你仗著你是她的夫君，對她為所欲為，她有沒有對你反抗，呵，她反抗的過你嗎？六王爺——”說著一把扔下他：“我和你兄弟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麼怨恨過你！希望靜語永遠不會回來！”

連赤一甩長長的袍子就準備走，淨瀾夕的聲音依舊是涼涼的，從身後傳來：“她會回來。”抬頭朝連赤的背影喊道：“她一定會回來！她生是我淨瀾夕的人，死也是我淨瀾夕的鬼！”

連赤的身影閃到淨瀾夕的面前，抓起他的衣領，抬起拳頭就要忘他的臉上砸去。

看到淨瀾夕笑了，笑的慘白，卻一臉的志在必得。

連赤扔下他，轉身走了，臨走扔下一句話：“我現在打你都嫌浪費時間！”

淨瀾夕靠在桌腳下面，笑了，輕輕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抽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五指，繼續執起一直紫色狼毫筆，蘸了墨，一筆一劃描摹。

“瀾夕——”一聲柔弱的女音傳來，婉柔闖了進來。

“夫人，夫人……”小春的聲音傳來，兩人齊齊出現在書房門口。

“瀾夕。”婉柔甩開了小春的手，撲到淨瀾夕身邊。

淨瀾夕擰起了眉頭，看著門口急促不安的小春問道：“不是說了不要讓任何本王不想見的人進來嗎？”

小春一晃神，說道：“奴婢，奴婢攔不住婉柔夫人……”隨後怯懦地低下了頭。

婉柔窒了一窒，然後吐氣如蘭地說道：“瀾夕，連我你也不想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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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淨瀾夕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對她說道。

“瀾夕……”婉柔柔柔弱弱地撒著嬌，眼睛瞟到桌子上的肖像，心裡猛地一墜，想不到下人傳言的是真的，他真的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面沒日沒夜地畫著尉遲靜語。心裡頭泛起了酸意，從未有過的酸意，自那日起，她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

這兩年來，淨瀾夕對著她呵護備至，她雖表面上對他雲淡風輕，不料，早就把心遺落在他的身上了。想不到，現在淨瀾夕卻不愛她了，甚至前幾天下人來傳，讓她走。回十八王爺府，那兒也算是她的孃家了。

可是，如今她還有什麼臉面好回十八王爺府了，她該怎麼面對淨羽？

如今，她愛的是淨瀾夕，自然也要跟著淨瀾夕。

“本王說了，你可以走了。本王放你自由。”淨瀾指著門口，語氣帶著淡淡的威脅。

婉柔一怔，哀慼地淌下兩行淚，“想不到，你變得那麼快。可是，瀾夕，我依舊愛你的，我真的很愛你了。你不要趕我走好嗎？”一雙閃閃秋眸半懇求地望著他。

淨瀾夕看著面前這張已不再清澈的臉，畢竟是自己的愛了兩年的。也狠不下心，便說道：“你可以留在王府裡，不過身份只是一個客人。”

“瀾夕，你當真這麼絕情？”婉柔拉著他的袖子，問道。

“你走吧。”淨瀾夕轉過身來，擺脫了她的手，拿起狼毫筆，又開始描摹，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給汙了畫上的人兒。

婉柔心聲妒意，把他手中的畫筆狠厲一拍，狼毫筆掉落在畫上，烏黑的墨撒在了畫中尉遲靜語的眉毛和右眼上。

淨瀾夕連忙扔開狼毫筆，拿起一方的布帛擦拭著墨水，越擦越多，到最後面目全非。憤怒地轉臉看著婉柔：“你在做什麼！？”說著甩來她前來拉住他袖子的手。

“你天天畫這些有什麼用？”婉柔紅著眼眶：“重達辦事從來不會這麼拖沓，這麼長時間沒找到了，尉遲靜語那顆廢材，什麼都不會就會無理取鬧的人說不定早就被哪個山寨子的山賊給迷。奸了，去當壓寨夫人，或者被什麼野獸啃得屍骨無存了！你現在畫的這些，算是遺像嗎？算是緬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