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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這次卻沒說什麼,遲疑了下,終於對李嫣道:“嫣……李家小姐,你說……”頓了頓又道:“事情未明之前,誰都不是罪人,來人,把李家小姐扶起來,葉家小姐,薛家小姐,你們也起來吧。”

幾個婆子聽太子這麼說,只得上前扶起了李嫣,順便也把那兩位扶了起來,葉姻毫髮無傷,倒也沒什麼,薛月身上卻著實捱了好幾下,被婆子扶著的時候,搖搖晃晃,差點沒站得起來。

李嫣被兩個婆子強自扶著,臉色煞白,頭髮散亂,十分狼狽,太子見了心中越發不忍,對陳嬤嬤道:“要不讓她們坐下吧。”

陳嬤嬤自然知道太子說的是誰,飛快地睃了靖慧一眼,見靖慧並未反對,只是陰森森地望著李嫣,點了點頭,吩咐旁邊宮女抬了一把椅子,放在李嫣後面,扶著她坐下。

李嫣背後疼得出血,哪裡坐得下,只是彷彿挨著,斷斷續續道:“謝太子殿下。”聲音已然氣遊若絲。

“李家小姐,你昨日的晚食是……”太子溫顏問道。

“昨日我……臣女……想著臉上有傷,大悲寺的傷藥未必好,便讓綠衣去與自家的玉兒說,拿家裡的如玉膏來擦上,玉兒趕來的時候,恰逢三個丫頭提飯盒,便一起把我的粥飯提了過來……”說完,搖搖晃晃,便要暈了過去。

太子點了點頭,掉頭對明澈道:“聖僧,禪師,我總覺得不是中毒,您說呢……”他知道姑母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因此把焦距轉移到受人尊敬的國師身上,讓姑母不敢發作。

明遠知道師兄一向不管這種俗事,只得自己來答道:“這倒是蹊蹺了,說是中毒,卻明明……”話音未落,忽聽明澈道:“殿下,不知中毒之說從何而來?”

明遠驚異地望了明澈一眼,竟不知這清心寡慾的師兄,忽然對破案感興趣了?這……

太子聽了明澈的話,忽然對旁邊站著的張公公道:“張公公,仵作怎生說得?”

張公公躬身道:“仵作就外面候著,請殿下傳他上來問上一問便是。”

太子點了點頭道:“也好。”張公公對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出去傳喚,一會兒子一個四十歲的婦人走了進來,“噗通”跪下,道:“拜見國師、太子殿下,長公主殿下。”因為後宮妃子身子尊貴,被男子動手動腳十分不雅,宮裡頭的仵作大多由女子充當。

“我女兒她……”靖慧見到仵作,眼淚又掉了下來,她一直不敢去看女兒的屍體,就是害怕自己受不住……

“啟稟公主,奴婢今日早上檢驗郡主,不像是溺亡之態,銀針入體,呈現黑色,還請殿下明察。”說著,端上一個白色的瓷盤,上面有幾根銀針,都是半截髮黑,顯然是中毒的信物。

“是她們,是她們!”靖慧本來還可以忍耐,見了這黑色的銀針,再也忍不住,叫道:“邵胤,鐵證如山,你還能護著她們到幾時?”

太子見了這銀針,臉上色變,忽然抬頭對張公公道:“不知老祖宗她……”

張公公躬身道:“老祖宗讓我查上一查,院子已如鐵桶,兇手便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的。”

“她們三個怎麼會……”太子皺起眉頭。

張公公迅疾抬頭睃了太子一眼,又望了望陳嬤嬤,見陳嬤嬤對他使了個眼色,這才道:“殿下,這三個情況並不相同,還請殿下明鑑。”

薛月是丞相之女,葉姻又是尚書的女兒,不可能說殺就殺了,並且三人同夥作案也決無可能,太子卻把三人捆成一團得說,自是想保護李嫣,只是李嫣不過是員外郎的女兒,又沒中老祖宗的眼,太子怕是要白費心了。

“殺了她們,”靖慧怒道:“邵胤,你還在猶豫什麼?”

太子皺了眉頭,忽然轉向明澈道:“聖僧,你看……”

明澈抬頭靜靜望著靖慧道:“施主,大悲寺會給郡主做水陸道場,保佑郡主往生極樂,還請施主息怒,要知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若是執意枉生,反而增加了逝者冤業。”

靖慧聽了這話,張了張口道:“你說,會……讓雲兒受苦嗎?”其實她也知道三個人不可能都是兇手,只是憤怒之際便想三人一起陪葬,忽聽聖僧說會增加女兒的罪孽,無法往生極樂,不免有些害怕。

明澈沒說話,只是抬起頭悲憫地望著靖慧,靖慧望著明澈那神邸般的面容,似乎便是神佛親臨,想著生養之苦,離別之難,捂住臉哭道:“我那苦命的雲兒啊……”

太子聽姑母這麼表態,吁了口氣,對張公公道:“此時關係重大,孤也做不得主,還是稟告皇上與老祖宗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