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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經忘記了,自己此番登樓之行到底是為了什麼。

黎明之前的那一刻是一天中氣溫最低的時候。三人身前的火光若隱若滅,沈木突然脫下了身上的袍子,輕輕搭在了驚蟄身上。笑道:“說起來,在我這一生當中,還沒有看過日出呢。”

驚蟄沒有拒絕沈木的好意,只是輕聲應道:“我以前看過,不過那是在家鄉的時候,想來,這裡的日出或許會不一樣吧?”

沈木點點頭。肯定地說道:“當然會不一樣!或許,你會喜歡上這裡的日出也說不定呢?”

驚蟄低頭淺笑,大概她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從與沈木相遇之後,自己的笑容比起往日多了很多,還記得一位故人曾經認為她是一個不愛笑的女子,而如今看來。似乎恰恰相反。

便在此時。沈木又接著說道:“其實,在什麼地方看日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看。以前我一直沒有找到能一起看日出的人,如今終於找到了。”

對於一路上沈木這般似同於**般的話語,驚蟄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笑道:“今日不過意外湊巧罷了。”

沈木搖搖頭:“意外本來就是最美麗的,如果是刻意為之。反而不美,不是嗎?”

驚蟄對此無言以對。只好無聲微笑。

便在此時,沈木突然出聲問道:“你說,以後我們還能相見嗎?”

沈木的這句話問得有些奇怪,因為此時兩人未曾分別,黃鶴樓的登樓之期也還尚餘大半個月,不論怎麼看,都似乎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但驚蟄並未覺得此言有任何堂皇突兀,她重新抬起頭來,臉上的笑容漸斂,眼神靜謐。

“想見自然能見,但或許待沈公子真正瞭解我之後,便不再想見了呢?”

雖然沈木與驚蟄於這片草原同行了數日,但兩人卻從未詢問過彼此的過往,所以說到了解,沈木自然是不瞭解驚蟄的。

甚至於兩人至今仍稱呼對方為“沈公子”,“驚蟄姑娘”。

對此,沈木笑著道:“有很多人相濡以沫一輩子,也不見得真正瞭解床邊人,相比於此,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感覺。”

驚蟄眼中平靜之色依舊,問道:“什麼感覺?”

沈木突然想到了老師對自己的囑咐,忍不住嘆道:“死定了的感覺。”

沈木的這個答案出乎了驚蟄的意料之外,於是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聽懂。

於是沈木將自己老師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非常自然地,將自己過往的“斑斑劣跡”全盤托出,末了,忍不住笑道:“現在,驚蟄姑娘算是瞭解我了吧?卻不知,你想不想再見到我呢?”

驚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忍不住再一次被逗笑了,搖搖頭道:“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沈木頓時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嘆道:“失策了失策了,原本我以為之前驚蟄姑娘對我說的話,就是想要了解我呢,如此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驚蟄聞言不禁莞爾,笑道:“沈公子的故事,的確很有趣,可是,沈公子說這番話,難道是希望我相信沈公子能夠浪子回頭嗎?”

沈木微怔,隨即搖頭道:“浪子怎麼可能回頭?能回頭的,那便不叫浪子了。”

頓了頓,沈木接著說道:“我名為憐花公子,所以過往的我,喜歡各種各樣不同的鮮花,不論是杜鵑、牡丹、玫瑰、茉莉,還是月季、海棠、桔梗,我都喜歡,也自然會嘗試著將其採摘下來靜靜地欣賞,只是忽然有一天,我看到了一朵比所有鮮花都更加美麗的花朵,我只敢看著,卻不敢將其採摘下來,如此,驚蟄姑娘覺得,對那朵特別的鮮花來說,我是一個愛花之人嗎?”

驚蟄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答道:“可是,若是看得久了,即便是再美麗的花朵也總是會看厭的,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沈公子便會想要將其摘下來了。”

沈木笑了笑,說道:“可是,那也只是或許,不是嗎?”

驚蟄突然將目光挪開,望向夜空的東方,輕輕嘆了一口氣:“曾幾何時,也有人說過如沈公子這般的話,可是到頭來,他還是失言了……”

驚蟄的聲音似乎透露著一絲黯然,於是沈木的情緒也跟著低落了起來,但他很快笑道:“所以,他不是憐花公子,而我是。”

驚蟄一愣,隨即點頭笑道:“的確,沈公子是一個不同的人。”

不待沈木眉開眼笑,驚蟄卻輕輕地補充了一句:“可是,人都會變的。”

沈木聽懂了驚蟄的這句話,或者說,從這段對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