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了第二次天棄山之戰。
比如王陽明大學士。
提及這個名字,人族十國之內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便是對於遠在聖域中的百聖來說,王陽明也是非常特殊的一位文人。
即便他的文位只是大學士。
因為他是現存的所有大學士中,唯一一個在最開始以奪文位獲才氣加身的文人,因為他是唯一一個以大學士之身,書寫出聖階文章之人。更因為他是百年以來,在無字碑上看到最多聖文之人。
如果他願意的話。他早就不是大學士了。
可關鍵就在於,他明明早就可以破鏡至半聖位。卻偏偏選擇數十年停步不前,這到底是為什麼?
沒有一個人知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文之所以能夠有今日之成就,也是因為王陽明。
正是因為有了王陽明於聖廟奪文位之事蹟的廣為流傳,才讓蘇文沒有選擇帶著蘇雨逃離臨川城,而是心懷忐忑,踏入了那座聖廟。
至此,一代人族聖才橫空出世。
那是蘇文在這個文道世界中走出的第一步。
但很可惜的是,時至今日。蘇文也只見過王陽明一面,便是在鴻鳴書院的課堂之上,也正是在那一堂課中,蘇文得知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魔族的存在,這才會在藏書閣中發現昔日史聖司馬遷的一紙筆記。
從此,蘇文的命運與這個原本早就該滅絕的種族緊緊聯絡在了一起。
那是蘇文在鴻鳴書院中上的第一堂課。
此時的王陽明並不在天棄山,也不在衛國的國都翼城,而是來到了徽州府的一座小城當中,這裡不是臨川城。卻是臨川城的鄰城。
雲盛城。
這裡是樂聖李龜年的故鄉,亦是如今李家的大本營,可隨著紫金聖令的釋出,如今的雲盛城已經是一片空曠。
王陽明的手中打著一把黃紙傘。漫步於雲盛城的街頭,傘下除了他,還有一位目光精銳的老人。
傘下的陰影恰到好處地擋住了空中灑下的紫金光輝。也攔住了他人的目光。
但老人身上那件雪白色長袍還是從傘下露了出來,上面沒有五爪金龍。而是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鴻鳥,鴻鳴書院之鴻鳥。衛國之鴻鳥。
有資格穿著這樣一件袍子的人,整個衛國只有一個。
衛帝。
“陛下,翼城已經徹底淪陷了。”
衛帝的臉上看不到喜怒,彷彿對於這麼一個訊息並不以為意,只是沉吟道:“就算燕軍把整個蒼州府都打下來又怎麼樣?這場內戰的勝負,終究不在此處。”
王陽明悵然一嘆:“宰相大人已經被俘,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又是否會如首輔大人那般……”
衛帝舉頭看向東南方的天空,輕輕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蘇卿都能撐下來,我們還有什麼理由撐不下來呢?”
頓了頓,衛帝突然伸出手拍了拍王陽明的肩膀,安慰道:“只要蘇卿還活著,那麼有朝一日,我們失去的東西,總是能夠拿回來的!”
對此,王陽明不置可否,他只是將手中的傘柄悄悄抬起了幾分,忽的說道:“天棄山那邊,快開始了……”
“這麼快就要開始了嗎?”
同一時間,於翼城之中,有一個年輕人發出了一聲相似的感慨,目色中閃爍著一些遺憾。
在他的身邊,立著一杆殘破的帥旗,但執旗著卻並不是他,而是另一位老人。
“想去看熱鬧的話,現在去也不遲。”
與年輕人相反,對於這場盛事,老人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或者說,他對於天棄山的那場勝負顯得極為淡然。
因為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人類都將會自損其臂,不會有任何例外。
聞言,年輕人笑了笑,輕撫著掌間的那朵白蓮花,搖頭道:“如果真要去的話,我早就去了,不過相比起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年輕人當然便是沈木,而在他身邊的那位白髮將軍,則是魔將花雕。
此時聽到沈木的這聲輕笑,花雕不禁皺了皺眉頭,突然開口道:“其實,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為什麼不去天棄山?”
“不,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不趁此機會招攬蘇文?”
對此,沈木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笑著道:“這是她的意思。”
這個她,當然是指的魔族聖女,淺夏。
而這也恰恰是花雕最為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