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怎麼?我爬涉千山萬水,你也不請我喝杯酒吃口肉。”紅衣男子說道,挑了挑眉。
子琴道“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喝酒,不吃肉。”
“是呀!”這兩字似嘆息般的從紅衣男子的咽喉裡發出,“可你來到宣城,酒也喝了,肉也食了。所以我也好奇的來看看,順便看看木子老先生死前都要讓你保護的宣景皓。”
“師父並非讓我保護宣景皓,而是保護宣景皓腳下的這片土地。”子琴道。
“都一樣,天大地大莫歸皇土。他是皇帝,這天下自然是他的,而且還是他的一切,保護這天下也就是保護他。”那紅衣男子好似說的條條有理一般。
子琴不樂意的瞄了他一眼,“天下是百姓的,從某個角度來說,生為一代帝王的他不過是蒼生的奴隸,說起來也怪可憐的。看似榮華無限,身份無比尊貴,其實也不過是我們這些草芥賤民的奴隸。”
“只有真正的明君才會成為草芥之民的奴隸,昏君只會讓這些草芥之民成為他的奴隸。”那紅衣男子說罷在子琴身畔坐下,“許久沒相聚了,你也學會顰眉了。看來最近的事情確實很麻煩。”
“哪有的事。”子琴否認道,“只是在想祖師爺與師父的事罷了。”
“是呀!”紅衣男子的手指從琴絃劃過,靜靜的看了窗外一眼,“我喜歡這裡的冬天,寒風夠寒,冰雪夠厚,雪花也夠大朵。”
“那你慢慢享受吧。”子琴的話音剛落,那紅衣男子就已消失在房間,獨留一屋子的暗香。
“都快成婚的人了,還這麼愛玩。”子琴無奈的望著從窗而出的紅衣男子。
腦海裡還回蕩著紅衣男子的話‘看來最近的事情確實很麻煩’。子琴輕輕地撥動琴絃,喃喃問道“很麻煩嗎?”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輕輕響起的琴音。
“唉”子琴不否認的嘆息一聲,確實很麻煩,越晨的模樣又一次從他腦海裡閃過。而那個他日夜思戀的人,這麼多日子裡,一直都住在他的隔壁,而他卻鼓不起勇氣去看他一眼。只有沒日沒夜的望著那將他二人隔開的牆。
☆、第四十八章:所思在咫尺
終於,他還是帶著些許愁緒敲了敲越晨的門。
一雙蒼白的手拉開了門,“有事?”語氣又滄桑了許多,臉色也蒼白了許多,整個房間黑暗的可怕。想來是太久沒有見到陽光了的緣故。
“你已經很久沒出門了。”子琴問道,打起火摺子,點燃桌上那一盞油燈。
“無處可去,又何必出門?”昏暗的燈光映著他蒼白無色的臉龐,這些日子以來,他好似又清瘦了不少,本就消瘦的臉龐映著這一刻的光線看去,好似只看到了骨架上披著一層薄薄的人皮一般。若非他天生就擁有完美的五官,這幅蒼白模樣真夠把人嚇死過去了。
“如此對待自己,真像個失了貞節丟了丈夫的女人。”子琴不耐煩的道,“若是忘不了,放不下,就放下前嫌,去看他好了,回到他身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越晨不語,看了子琴一眼,冷冷道“若是嫌我打擾的太久了,我明日便走。”
子琴聞言更是怒不言,道“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說罷,子琴狠狠的拉過欲躲開的越晨。
越晨靜靜的,清瘦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滄桑的面色,無力的眼眸,原來的他眼中至少還有沉默,而今,竟然連那一絲僅僅代表著生機的沉默都沒有了。
“此番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子琴冷冷說道,緊勾著越晨下巴的手鬆了開。他心裡也是微微一疼。轉身欲離去,可剛走到門口,他又後悔了。側過頭道,“若是……呆在這裡難受,可以……離開。我……帶你離開!”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這番似告白的話,曾經,他努力地在心裡演習。希望自己可以將這話說的更加的順口,可今日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依然生疏的很,吞吐的很。好似吃了黃連的啞巴一般。他挪動著腳步,靜靜的回到越晨的身畔,伸手將這隨時都可能倒下的人緊緊的擁在懷中
面對越晨的冷漠,他這個吃了黃連的啞巴更是難言。他只有靜靜的聽著他微微的呼吸聲。
“阿晨?”子琴輕輕地喚出了他的名,溫柔的聲音好似不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一般。越晨靜靜的回眸,“你這算是同情我嗎?就好比同情當初的我,只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卻要逞能出頭,還妄想要保護他一般!”
“我如何待你,你看不見嗎?在你眼裡就真的只有同情嗎?”子琴說道,眼裡閃過一絲尷尬,向來穿梭於花叢間,卻從不需要說半句情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