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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堂門口,學生會的人在檢票,本想笑著跟路曉晗打招呼,一瞥到前面的人,連忙收起聲。
到了禮堂裡面,路曉晗就沒敢跟著寧肖一起進去。
等看著寧肖帶姜附離二人走進去了,她才放鬆自己。
“那是誰啊?”學生會的人才敢說話,他有些篤定:“校長要請的大人物吧。”
校長跟陳著他們怎麼沒來。
路曉晗在門口等白蘞。
時間短暫。
校慶八點開始,7:40,白蘞帶著紀衡到達。
她一出現在視線裡,就緊緊扯住所有人的目光。
白蘞今天穿著米白色對襟上襦,米色衣襟繡著綠色的藤蔓,下裙是淺綠與米白白雙色漸變拼接,裙裾繡著栩栩如生的各色團簇虞美人。
紀衡知道她有表演,特地給她加上絲質的輕紗六米大裙襬,又仙又美。
頭上依舊是鬆鬆挽起的素色木簪。
並沒有多餘髮飾。
背對著朝陽,一步一步走來,淺淺帶動裙裾綻放的虞美人,彷彿是從漫山遍野的屍骨裡踩著鮮血緩緩走出來的優雅白虎。
世間顏色,竟無一如她風致萬千。
旁邊路過的人大部分都停下來。
路曉晗忽然就想起那句“不惹人間桃李花”。
“路曉晗?”白蘞不緊不慢敲著手機,見路曉晗半天回不過神,她挑了下眉。
“啊,”路曉晗臉一下子就紅了,小聲向紀衡打招呼:“外公您好,我是路曉晗。”
說著,她偏頭看白蘞的外公。
外公穿著黑色長衫,面容嚴肅,手上拿著煙桿,但掛在上面的菸袋裡沒裝菸草。
路曉晗帶著白蘞跟紀衡進去。
今天禮堂人多,大部分學生是沒有座位的,站在後面的一大片空地,前面擺著幾排座椅,是給老師還有校領導和部分學生會成員坐的。
紀衡年紀大了,學生會給他安排了一個靠後的座位。
十五班人都聚集在靠後面的一個地方站著。
白蘞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鶴立雞群的姜附離,明明擁擠得不行的大禮堂,他身邊硬生生營造了三人的距離。
只有怕吵的姜鶴緊緊挨著姜附離。
“啊,姜老師,你要不要去後臺等等?”白蘞單手暫停單詞。
她今天配合劍舞穿著十分古風衣裙,手裡卻懶散的拿著個華米手機。
唇角輕勾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古今衝撞的迷霧感。
霧裡看花,既痞又雅。
姜附離將鴨舌帽往下微壓,低頭看她,他忍住煩躁,唇角輕抿:“不用。”
姜鶴這小孩甚至不知道白蘞節目單排在哪一個。
姜附離表情更冷了。
校長辦公室。
任晚萱放下筆,將她之前臨摹的詩句給陳局看。
陳局一眼看過去,就看到那句“青纓入廟堂”。
在拍賣場時,任晚萱就拍了照,雖然拍不到真跡,但是她每日都會臨摹那份真跡。
也臨摹出十之一二的其形。
校長跟陳著都認真看著,在場都是認真研究過樑體的人,縱使校長也忍不住誇獎,“任同學才十七歲,字就能寫得如此漂亮。”
誇獎聲不絕入耳。
倒是陳局表情就有些平靜,若是以往,他看到這樣的字和對方這麼小的年紀,也會與校長一樣的表情。
但——
被拍賣回去的真跡就在姜附離的收藏室。
陳局已經去觀賞過好多次,還開影片與老爺子一同欣賞!
連謙謙君子、作為千古帝師的梁則溫,都捨不得的、寧可做“偷雞摸狗”之行為去偷拿要被燒掉的字。
可見那幅字的過人之處。
他這兩天被精品養刁了,現在看到任晚萱的字,便覺得食同嚼蠟。
陳局手背在身後,慢慢評價:“字形不錯,但少了些風骨,腕力上要多下點功夫,不過女生天生腕勁兒不大,寫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原以為會得到誇讚的任晚萱有些驚訝。
她頓了下,才低頭,“晚萱知道了,謝謝陳爺提點。”
任晚萱從小就在被捧著的環境下長大,她足夠努力,足夠聰明。
她這個年紀能寫出這種字,連老師都說後生可畏,難免會孤傲,學校裡大大小小領導都對她多加讚賞。
對陳局的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