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語氣,好像很高興。邊上的喜娘道:&ldo;大公子,趕緊揭新娘子的蓋頭吧。&rdo;之後便見那喜秤緩緩將她的蓋頭掀了起來,她低垂著眼坐在那裡,有些不安,察覺到他的氣息,才緩緩抬起眼看他。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驚豔,嘴角一翹,心裡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可再看這穿著一身大紅喜跑的薛讓,高大俊美,也叫她看得有些挪不開眼了。原來他穿紅色竟然這麼好看。甄寶璐抿了抿唇。這麼好看的夫君,可是她的。薛讓望著她,的確有些驚豔。只是這時候,心裡更多的卻是做夢似的恍惚感。她穿著大紅嫁衣,坐在這邊,由他掀起蓋頭,便是他薛讓的妻子了。他坐在她的身旁,由著喜娘撒帳、唱撒帳歌。那桂圓花生紛紛砸在身上,他心裡歡喜的要命。撒帳之後,便是合髻,雙方剪下一縷頭髮,結成同心結。甄寶璐看著他一雙大手,平日裡能文能武,這會兒將同心結也打得甚是精緻,越發覺得他厲害了。喝了合巹酒,薛讓便要出去招呼客人了。他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這般的舉止,看得在場的丫鬟們一個個都羞紅了臉。甄寶璐臉頰燙的厲害,望著他含笑的眼眸,覺得他從進屋到現在,一直都是這般傻乎乎的笑著。薛讓柔聲道:&ldo;我出去招呼客人,你先沐浴。今兒忙了一天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不用等我。&rdo;甄寶璐再嬌氣,也記得先前孃親叮囑過的話。便是夫君回來再晚,當妻子的也沒有早睡的道理,況且是新婚之夜。可他待她好,她心下受用,心情也放鬆了些,小聲叮囑道:&ldo;少喝點酒。&rdo;他笑笑,在她臉頰上又親了一下,而後才依依不捨的,出了房間。禮數完畢,甄寶璐便由香寒香桃伺候著將腦袋上的鳳冠取下,而且夏日炎熱,這嫁衣雖然好看,卻太過厚實,一整天下來,她便是隻坐在那裡,也出了不少的汗。甄寶璐準備去淨房沐浴,卻見薛宜芳過來了。薛宜芳眉目含笑,朝著甄寶璐便喊了一聲:&ldo;大嫂。&rdo;甄寶璐還沒適應這個稱呼,被她叫得有些臉紅,可見著薛宜芳,她卻安心了許多,說道:&ldo;不許取笑我。&rdo;薛宜芳穿著一身桃紅色繡海棠花褙子,模樣明豔喜慶,衝著甄寶璐道:&ldo;我哪敢吶?你是我大嫂,日後得我敬著你才是。&rdo;她望著面前這位美貌無雙的大嫂,即便認識了這麼久,這會兒看著她濃妝豔抹的模樣,也有些挪不開眼。她笑了笑,&ldo;……原以為我大哥還得再熬兩年,未料這喜事來得這麼快。能看到你嫁給我大哥,真好。還有,你今兒是沒看見呢,我大哥那樣性子的人,從半個月前便開始每天在笑了,今兒尤其,一張臉開心的跟什麼似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rdo;薛宜芳一副很稀罕得不得了的樣子。甄寶璐聽著她的話,也覺得好笑。有這麼誇張嗎?薛宜芳瞧著她,兩眼亮晶晶的,說道:&ldo;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你好好休息吧,咱們明兒再見。&rdo;甄寶璐可是非常需要薛宜芳這個小姑子的支援,畢竟薛讓是個男人,這安國公府的有些事情,還是問薛宜芳最好了。薛宜芳出去後,甄寶璐才進淨房沐浴。疲憊的身子泡在香柏木浴桶中,舒舒服服的。甄寶璐身子白皙,面板嬌嫩,這會兒沐浴完,隱隱泛著光澤,彷彿半透明似的。平日裡伺候甄寶璐的香寒香桃,見多了自然不稀奇了,可這會兒屋子裡其他兩個安國公府的丫鬟,瞧著這位少夫人不僅生得閉月羞花,這身冰肌玉骨更是難得,伺候她穿寢衣的時候,因著面板太過滑嫩,寢衣一個勁兒的順著肩頭滑落。怎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也難怪素來性情寡淡的大公子這般上心。出來之後,甄寶璐坐在妝奩前,隨意挽了一個婦人髮髻,用一根金石榴花簪子固定。臉上的粉洗淨了,素面朝天,卻是眉目嬌俏,甄寶璐看著這樣的自己才舒服了一些。只是鏡中的女子雖然挽著婦人髮髻,可一張小臉稚氣青澀,瞧著就是個小姑娘模樣。她到底還是太小了,若是再等上一兩年和他成親,應當會更適應些。梳妝檯臨窗,外面的涼風習習,吹進來倒是舒坦些。甄寶璐坐了一會兒,才環視了一下這新房。薛讓住的四和居,她不是沒來過,可眼下儼然重新整飭了一番,屋內原是顏色冷清的,眼下帳幔皆是大紅色,燭臺之上龍鳳喜燭呲呲燃著,火光跳躍,發出呲呲的響聲。甄寶璐的目光落在那張鋪著百子被鴛鴦枕的大c黃之上。她記得,以前薛讓睡得c黃沒那麼大,而眼下這張黃花梨嵌牙雕架子c黃大了足足近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