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之下的王二整個人痙攣抽搐,渾身上下的青筋都蹦起來了,不一會王二嘴裡面便吐出一股股的白沫來,眼瞅著就要不行了,蛋碎的劇痛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得。
鄭先坐在小樓之中,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但他的強大的聽覺已經將廣場上發生的一切如實的反饋給了他。
鄭先對於王二這個傢伙落得這樣的下場,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甚至給他一把刀都未必提得起來的老頭子給摳眼捏蛋,玩個半死,感到相當的無語,只要王二稍有反抗之心,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其實這樣的事情不光是在仙界之中有,在凡俗世界之中也是比比皆是,只不過不是這樣明顯罷了。
有多少人被鋼刀架在脖子上,卻一味的懦弱不敢反抗,將希望寄託在神明保佑上,據說當初數十個日本兵就能夠攻佔一座城池,情況和現在只知求饒,不敢反抗簡直如出一轍。
畏懼權威,不敢反抗,是人的最大的懦弱。
鄭先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明悟來,他此時想到了他在業務六司的居處看過的那些書,書的名字鄭先從來不記,其中一本書中說的一句話正適合這個場合。
群眾永遠生活在無知的洞穴之中。
這句話是一個叫做柏拉圖的人說的。
原本鄭先並不理解這句話,但是現在鄭先看著那些匍匐在地以頭觸地猶如鴕鳥一般的人們,尤其是王二這個平常混賬至極,什麼都敢幹的傢伙,此時竟然就那樣呆呆傻傻的被毫無力氣的老張頭給搞得半死不活,這種感觸一下就深刻起來。
眼前的這些凡俗一個個當真是如生活在無知的洞穴之中的存在,而那些土地門的修仙者們就是站在洞口,擋住了光亮的傢伙。
至於那些黑衣紅袖口的奴兒們,就更具諷刺意味了,盧梭有一句話: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卻無往而不在枷鎖之中。自以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隸。
這幫奴兒們就是如此,他們為了掌握一切,將自己的脊樑搞得彎曲如蝦子一般,別人需要雙膝跪地,才能夠以頭觸地,他們卻只需稍稍彎腰,不必屈膝就能夠做到以頭觸地了,你說他們是勝利者,是統治者,實際上,他們可憐至極,他們只是修仙者腳下那撮最卑賤的泥。
古代的皇帝怕太監穢亂宮廷,所以將太監閹割掉,而這些仙者們對於一等奴兒們沒有這個忌諱,所以這些奴兒們自己打折了自己的脊骨,將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未必是土地門的修仙者的意思,在鄭先看來土地門的弟子未必就要無聊到這種程度,這完全是一種為了表達自己的恭敬進行的一種完全沒有必要的自我閹割,可悲可惱的白痴舉動。
修仙者們視凡俗為螻蟻,不會因為你搞彎了自己的腰就對你刮目相看,更不會因此就識你為心腹,該殺你的時候絕不會手軟。
第四百零五章 老夫發狂
對於人這個字,此時在鄭先心中有了一種全新的瞭解,鄭先給這個字註釋了更深刻的含義,此時的鄭先似乎終於開始觸及到這個世界之中人的本來面目了。
鄭先莫名的生出讀書真好的感覺,他從小讀書不多,雖然也羨慕上學的孩子,但從未如此刻這般覺得讀書如此有用。
此時的鄭先當真感謝他的居室的前主人張翔留下來的那滿牆的哲學書,包括張翔在書中留下來的那些能夠幫助鄭先理解那些晦澀語言的註解。可惜張翔已經死在了這一界,不然的話鄭先還真有種想要和張翔好好討教一下的想法。
哲學這東西,只有經歷越多,讀起來才越有味道,未入社會,不曾經歷世事變化的小屁孩們只能當成天書去理解,即便是鄭先,也只能是囫圇吞棗的看完,如現在這般,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才恍然大悟,將其中一部分的內容的真意挖掘出來。
跪在地上的一眾百姓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就只能聽著王二的慘叫莫名其妙。
李四就是莫名其妙之中的一個,但在他身旁,大著肚子依舊跪在那裡的李四的媳婦卻心中一陣陣的快意,她恨王二恨不能親手殺了他。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王二慘叫之處,隨後,就看到了那個被丈夫稱之為二舅,但許久不曾走動的老者的身影,隨即,大肚子的李四媳婦忽然之間淚流滿面,躬身在地,微微改變方向,對著那個滿手鮮血的老頭,輕輕叩頭。
哈哈哈哈……
老張頭髮出快意無比的笑聲,這聲音蒼涼之中透著灼熱。
這是所有的怒火全部抒發出去的快意,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