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緊縮,沒了聲息。
對面的青年張大嘴巴“啊…”了半個音調,也同樣被勒斷了脖子。
兩人的屍體同時被丟到一旁的草叢裡,行兇的黑衣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朝著下一個點摸去。
滕譽在屋子裡沒有等很久就看到了侍衛發來的訊號,他和殷旭擠在屋子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朝站在一旁的侍衛勾了勾手,“動手吧,別放跑一個人!”
“是。”那侍衛領著剩餘的十幾個人悄悄出門,跨過門口的屍體摸到土匪聚餐的大廳,裡頭喝的正酣,鬧哄哄的一片。
一個出來小解的土匪看到眼前閃過一道黑影,暈乎乎地四處張望,自言自語道:“才喝了兩碗就眼花了?果真是太久沒喝酒了。”
他走到一旁的籬笆牆邊,解開腰帶,拉下褲頭,嘴裡還吹著噓噓的口哨聲。
在他身旁安置著幾個大籠子,全是用來關人的,這些人有些是等著家人拿贖金的,有些是老大留下當玩具的,這山上啥娛樂都沒有,一群大男人精力旺盛,有沒有女人發洩,平日裡只好弄些粗魯的遊戲,好發洩多餘的精力。
那土匪抖了抖胯間的軟肉,拉好褲子左搖右晃地走到籠子前,胳膊一伸,將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抓在手裡。
那男孩瘦的皮包骨,破破爛爛的衣服掛在身上,臉頰凹陷的厲害,一雙眼睛顯得尤其大,正死死地瞪著他,一聲也沒吭。
“喲,小東西今天挺安靜的,出來陪大爺玩玩吧。”那土匪說著就要從腰帶解下鑰匙開門,可惜還沒完成這個動作就被一把匕首割斷了喉嚨,鮮紅的血液噴濺出來,落了小男孩一頭。
那殺人的侍衛原本還擔心這個小鬼會嚇得驚叫出聲,都做好了打暈他的準備,哪知道對方看到這一幕除了眼睛瞪得更大些外,沒有其他一點驚恐害怕的表情。
他朝那小孩豎起大拇指,又比劃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抱著一對乾柴悄聲摸到大廳外。
很快,乾柴就在大廳的牆角下堆起了,一陣火光閃過,四面八方的乾柴都同時燒了起來。
可惜這土匪窩子是用石頭建的,否則這一燒準能要了大半土匪的命。
“咳咳…哪來的煙?”
“外頭著火了?…看,外頭是不是著火了?怎麼回事?”
“快快,出去滅火…”
“啊…”第一個跑出大廳的人一隻腳才邁出去,整個人就向後倒在地上,胸口上插著一支細長的鐵針。
這一變故讓喝的暈乎乎的土匪們嚇得四處找地方藏起來,但大廳就這麼大,近兩百號人擠在裡面,這一跑全亂套了,甚至有人被踩地上,進氣少出氣多。
“哐當!”一隻酒罈砸在地上,隨後是土匪頭子帶著內力的怒吼:“都他孃的站著別動!”
“喝了幾杯黃尿一個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慌什麼慌?咳咳…還不快出去看看!”
一聲當頭棒喝敲醒了不少人,眾人這才醒過神來,然後一個個撕下衣服捂住口鼻,隨手抄了個傢伙往外衝。
不過剛才倒下的同伴還是給了他們警醒,一個個跑到門口的時候都收住了腳步,謹慎地往外探頭看。
可惜結局還是一樣的,第二個倒下的土匪額頭上插著一根鐵針。
緊接著,他們發現無論身體什麼部位出了大門,都會被鐵針射穿。
“什麼人在外面?”土匪頭子撥開人群,拉了兩個人擋在面錢,站在門內向外看。
火光漫天,照亮了整個院子,同樣也暴露了那十幾個侍衛的位置。
只是此時他們見到的侍衛和之前在山下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一個個個身著黑衣,面無表情嚴肅謹慎,手持一把小巧的黑色弩弓,正對著屋子的每一個出口。
“草!原來是你們!”土匪頭子啐了一口,“老子之前就該殺了你們,孃的,膽子還不小,就你們這麼點人還敢反抗!”
土匪們見對方才這麼點人,吊著的心也落到實處,開始各種威逼恐嚇。
“識相的就把武器放下,老子心情好說不定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土匪頭子抄起一個空酒罈朝外砸去,可惜還沒碰到敵人的衣角就被一股內力彈了回來,砸在牆上發生一聲脆響。
沒人看清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此時所有人都意識到,守在外頭的這十幾號人定然是高手。
火越燒越旺,煙也越來越大,隨著夜風一股股地吹進大廳裡,儘管捂住了口鼻,眼睛也快睜不開了。
“老大,衝出去吧,再不出去咱們就得活活被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