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密探今晨傳來的情報,雲鶴然掃了一眼大廳中的下人,不經意地問:“殿下這府上有些冷清了,怎麼伺候的人這麼少?陛下知道了可要擔心的。”
滕譽把玩著殷旭白皙修長的手指,“不聽話的奴才留著何用,人沒了再找就是了。”
“話雖如此,但如果沒有合理的理由,任意斬殺奴僕也是不對的。”
“笑話,本殿的奴才,想殺就殺了,還用得著你批准!……你是不是該走了,本殿這可不歡迎你,別沒事來髒本殿的眼睛!”
雲鶴然:“……”
雲鶴然怒極反笑,留下一句:“既然如此,本將軍就告辭了,哼!”甩袖走人了。
韓森一路將人送出府,不等人走遠就交代門房:“以後別什麼帖子都接,不知道殿下最厭惡雲家之人嗎?惹惱了殿下,小心你的腦袋!”
雲鶴然上馬的動作一頓,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下那股殺人的衝動。
一個被養廢的皇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天潢貴胄了,可笑之極!
殷旭從滕譽的懷裡鑽出來,坐到左邊的位置上,翹著腿問:“你這麼囂張皇帝知道嗎?”
“他想要的不就是這種結果?”滕譽揉了揉發麻的大腿,譏諷道:“等著看吧,明日早朝彈劾本殿的奏摺一定跟雪花一樣多,用不了一天時間,本殿愛上男寵的故事就會在大街小巷傳開了。”
“男寵?”殷旭眉心皺成一團,對這個身份有些排斥。
韓森進來,“殿下,那府外監視的人可要清理了?”
“不必,就讓他們待著吧,偶爾幫本殿免費傳點訊息,省得有人總惦記著我這一畝三分地。”
沒過一會兒,韓青也回來了,他將昨夜皇宮裡發生的事告訴滕譽,“皇上這次明顯是要提拔二皇子打壓大皇子了,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在疏遠雲家。”
“意料之中的事,不過雲鶴然可不是我祖父,他野心大著呢,可不是個忠心的奴才。”
“您是說他會……”韓森壓低聲音指了指皇宮的位置。
滕譽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之前安排的付先生,也該派上用場了。”
殷旭吃著桌上的糕點,把他們的對話咀嚼了一遍,大概也知道接下來會是一場什麼戲了。
“我以為你會親自動手。”以滕譽對那皇帝的恨意,不讓他死在自己手裡有點說不通啊。
“放心,一時半刻死不了,說不定以我父皇的精明,還能反敗為勝呢。”滕譽早做好了兩手準備,這是一場持久戰,他不急。
“還有一件事,今晨雲貴妃兄妹密探了近一個時辰,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屬下擔心他們會對殿下不利。”
“在這天子腳下,他們不會用太強硬的手段,最多隻能給本殿添點堵,沒什麼可擔心的,你讓人密切注意著那女人的動靜,總能發現端倪。”
“是,屬下明白。”韓青一本正經地應答。
滕譽回頭,見殷旭正啃著乾巴巴的糕點,笑著伸手擦掉他嘴角的殘渣,“快讓人把早餐送來,可別餓壞了本殿的心上人。”
韓森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心裡如貓抓般,好奇這兩人到底突破那一層關係了沒有。
不過答案很快就有了,等侍女們收拾完內室,韓森暗地裡一問,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他直嘆氣,“殿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啊!”
吃完早餐,殷旭去了一趟松濤閣,這兩天忙的都快把自家人給忘了。
“少爺,您可回來了。”武勝撲上來眼巴巴地看著他,“少爺,您是不是不讓奴才伺候您呢?”
“這府裡最不缺的就是伺候人的,你上趕著找事做幹嘛?”
“那不是無聊嗎?這院子雖然好看又舒服,可也有逛完的時候啊。”
“又沒人關著你,這裡逛完了就去別處。”
“真的可以嗎?”武勝驚喜的問:“這樣不好吧?這裡可是皇子府啊。”
殷旭懶得理他,推開他的腦袋往裡走,“管家呢?”
“在西廂房給那傷號喂藥呢,對了少爺,那人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醒了?那就看看吧,總得讓他知道救命恩人是誰,否則他豈不是報答無門。”
武勝撇撇嘴,“少爺,他一個身無二兩肉,又身無長物的落魄胡,能報答您什麼啊?”
“短視!”殷旭批評道,暗忖:一個被半夜三更丟到亂葬崗的人,身上肯定都帶點秘密,何況那晚的四個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