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
頭痛似乎已經消失了,身子卻開始出現痠痛感,塞因在自己的胳膊上捏了半天,最後發現怎麼捏都緩解不了,便乾脆地放棄了。
沒過多久,躺在他身旁的青年也動了動,有些掙扎地睜開了雙眼。
“醒了?”塞因低頭看他,“身上還累嗎?手臂呢?”
羅羅卡爾眨眨眼,嘗試著翻了個身,又動了動肩膀和雙手,感覺還有些痠軟,不過並不嚴重,於是他搖頭說:“還好,大概再睡一晚上就能恢復了。”
塞因有些心疼地撫摩戀人的額頭:“要是有地方去好好泡個熱水就好了。”
青年蹭了蹭他的手指,笑著說:“溫泉嗎?前路上應該沒有呢。”
“是啊,非常可惜。”銀髮法師說道,沒有紮起來的髮絲柔順地垂落在臉側,笑得一臉溫柔。
羅羅卡爾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又開口問:“塞因你呢?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嗎?龍血之類的……”
塞因明白青年的擔憂,只是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他現在真的一點異樣都感覺不到,雖然魔力減少太多讓他有些不適應,似乎五感都減弱了一些,但是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不適。
雖然不明白為何會這樣,不過既然塞因沒事,青年也就放下了心。
“伯萊茲先生……”羅羅卡爾想了想,問,“跟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塞因側頭想了想,似乎在計算時間。
“超過一百年了吧,”他有些含糊地說,“以前冒險時為了對付蟲族,向他請教了許多事情,他的建議都非常有用。不過冒險結束之後,就再沒見過面了。”
是的,不只是伯萊茲先生,許多冒險中結識的夥伴,認識的人,他之後也都再也沒見過。
兩個人小聲交談了好一會兒,其他人才陸續醒過來。
營地裡開始飄蕩著晚餐香氣時,已經有星辰掛上了蒼穹,在荒漠裡看這樣的景色,顯得尤為壯觀。
塞因他們就是在這樣壯觀美麗的景色下,坐在帳篷外,給伯萊茲先生和一些好奇的學者們講述今天早上他們與蟲族的戰鬥。
因為幾個人都不想詳細去講塞因最後做了什麼全滅了蟲族,學者們也比較識趣地沒有問,事實上,他們對蟲族的戰鬥方式和行為更感興趣。
“原來如此,扮演監管與傳信官的全身黑色的硬甲蟲?真是有意思的生態。”
伯萊茲先生聽得很是興奮,記錄下一些必要的資料和資訊之後,他才心滿意足地收起筆,端起已經放涼的肉湯喝了一口。
塞因和埃索不敢放開肚子吃,銀髮法師是不願意被圍觀,也知道營地裡的食物有限,而龍族少年則沒有想這麼多,他單純的不好意思而已。
隨便吃了幾塊烤肉之後,塞因便開始詢問:“伯萊茲先生,為什麼您與這些學者先生們會來到沉暮荒漠建立營地?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在我離開王城之前,我完全沒有聽說過這裡出現了蟲族。”
伯萊茲先生收起了笑容,他微微眯起眼睛,眼角的皺紋彷彿在呼吸般一張一弛。
“大概在一年前吧,因為協會暫時空閒下來了,沒什麼十分重要的工作,大家都建議我休個假放鬆一下,我就依仗大家的好意出來走了走。本來是打算在帕加爾過完收穫節便回去的,但是在酒館裡喝酒時,聽到剛剛穿越荒漠回來的旅人說起了一些奇怪的現象,比如沙面上看到過好幾道奇怪的痕跡,像是什麼東西拖行,晚上似乎能聽見奇怪的沙沙聲。我有些疑惑,感覺放心不下,便跟著一隊商隊到荒漠裡看了看,看過之後,我開始懷疑荒漠裡有蟲族,也許那些痕跡是蟲族出沒留下的。”
羅羅卡爾問:“為什麼您會這麼認為?”
“我親眼見到了一道長長的拖行痕跡,”伯萊茲先生笑著回答,“痕跡很寬,我沿著它一直走,發現在痕跡兩側,有許多不規則的細點,像是被很細的棍子戳上去造成的。因為荒漠時常有風,細點容易被風沙掩蓋,大概是因為這樣,所以旅人沒有注意到吧。”
塞因想象了一下,的確很像是蟲族拖著大肚子爬過留下的痕跡。
“您在一年前懷疑這裡有蟲族出沒,就來到這裡建立了營地嗎?”塞因問。如果是這樣,他應該會知道,當時他還沒離開王城呢。學者協會建立營地雖然不需要經過批准,但是為了安全是必須上報的,問題是侄子也好,騎士團也好,暗地裡從不同渠道收集情報的老友也好,都沒有告訴他這個訊息。
“不,”老人搖頭,“我們沒有馬上來到這裡,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