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書房。裡面有很多藏書,翻了幾本都是艱澀難懂的文言文,不僅有些洩氣。
正有些無奈,忽然瞥到了一本三字經,咦?這不是古人小學入學的必修課嗎?花舞將其自書架中拿出來,隨意翻了幾頁,咦?嗯?呃……哦?
哇哦!這哪裡是三字經啊,這完全是,完全是……
她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眼冒紅心雙頰緋紅心臟怦怦無規律地開始亂跳……
正在看,忽聽門聲響起,有人推門而入。
一抬頭,便見藍楓走了進來,迅速將手中書壓在懷裡抱住,衝著他咧嘴傻傻一笑:“嘿嘿,嘿嘿……”嘿什麼嘿,她一邊鄙視著自己,一邊目光流轉,心中暗暗有了計量。
他冷眼瞧著她,彷彿在控訴她擅自闖入書房禁地。
她微微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在他冷冷的目光下硬著頭皮胡亂自書架上拿了幾本書,混著手中那本三字經抱在懷裡,對他笑道:“我是來借書看的,見你不在就進來自行取了。”
他斂了眸光,未置一詞只輕點了下頭,算是默許了。
她咧嘴一笑,抱著書向門口挪去。正欲出門,卻偏巧與跑進門來的小順子撞了個滿懷。
隨後便聽“哎呀!”一聲,小順子被撞得跌出門去,她懷裡的書則掉了一地。
小順子忙爬起來一邊請罪一邊幫她撿書,她也彎身去撿。
可小順子伸出去的手卻突然僵在了半空,目光直愣愣地盯著地上的一本書久久不動,與此同時,她也盯著那本書,進退不能。
她似想到了什麼匆匆回頭瞥了一眼表哥藍楓,而後大力推開擋住路的小順子,衝出門去,跑了個無影無蹤。
藍楓心下奇怪,便順著小順子的目光看到了那本被摔得翻開來的三字經。
竟是一本春宮圖……
再看小順子望著他的古怪目光,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道:“拿去燒了。”
“喳!”小順子將書收入懷中,臉紅得不像個樣子。
閨房內,幾個丫鬟,一個老裁縫圍著直冒汗的花舞。
“表小姐抬左手。”
“表小姐抬右手。”
“表小姐你不要歪著頭。”
“表小姐你不要叉著腿。”
“表小姐……表小姐……表小姐……”
花舞看著天花板無奈地深嘆了口氣。
這幾日姨娘招了裁縫進府,為她縫製新衣,所用布料是來自江南織造的貢品,聽說是當今太皇太后賞給姨娘的,姨娘又送與她做新衣。
說真的,這時代的衣服剛穿時花舞還覺得新鮮,可這麼久下來可真有說不出的苦,每次穿衣服都是左一件右一件,套它個裡三層外三層,大冬天的也會滿頭大汗。
每次穿衣脫衣的時候花舞都在想,這時代男女同房之前豈不很麻煩?難怪小說中動不動就描寫咔嚓一聲衣服被撕裂了,原來是等不及了。想到此便想到了那本“三字經”,沒想到藍楓也看這東西啊,那天其實自己不應該心虛跑掉的,應該嘲笑他一番才對,真是失策啊失策。
古代人很重視過年,年味十足,再加上王府氣派非凡,年前,每日裡帶著禮品來拜訪的官員、商賈絡繹不絕,全都是些有身份之人。花舞也被招去見了幾次客。
這幾日,姨娘打扮得大方得體,接待客人時,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都彰顯著主人的貴氣,花舞偷偷欣賞著,只是欣賞歸欣賞卻並不羨慕。姨娘自有姨娘的苦,若非表哥爭氣,而今在府裡地位也未必會如此穩固。
這些時日她或多或少也感受到了主貴妾賤大宅門內根深蒂固的觀念,這些事對她來說,遊戲之可以,若真成了其中之一卻難以忍受,在這個年代,富貴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平常,而她決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便自己是主別人是妾也無法容忍。所以她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離開,如此懷著這樣的心思,便越發無所顧忌我行我素起來。
今兒王府從一早開始便門庭若市,進進出出不知多少達官貴人。
能受福晉親自接待的都非普通人,花舞這幾日跟在姨娘身邊混得多了,也變得進退得宜,受到了好幾次表揚,正有點沾沾自喜,就看到藍楓表哥掃過來的目光,想起那日同看春宮圖的尷尬,花舞立刻把目光移開。暗道:我還是很純潔的。不一會兒又暗暗鄙視自己將目光移開,應該他移開目光才對,自己幹嗎又心虛了,可目光再盯回去時,再遇他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瑟縮了回去,只得勸慰自己不和他一般見識,便再不看他,裝出一副高貴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