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河旁,靳寒置有一套物業,讀書時他便住在這裡。
古嶽開車直奔別墅,路上,艾琳娜發瘋一般嘶吼,情緒已然失控,慕凝安為了壓制她,身上多了幾道腥紅的指印。
終於到家,靳寒將沙寶陽也帶了過來,這時有一個心理學專家在身旁,終歸見了益處。
一進門,艾琳娜便被古嶽和沙寶陽架著進了最近的一間客房,慕凝安本想跟著進去,卻被靳寒攔了下來。
慕凝安纖細的手腕被他攥住,她抬眸,正迎上男人注視而來的疼惜,“我給你處理傷口。”
慕凝安這才注意到,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條條的滿是腥紅的指痕。
客廳的沙發上,靳寒拿著醫用酒精棉小心的為她擦拭著傷口,像是修復著某樣珍貴的臻品,他似乎從未有過的緊張,額前已是一層涼汗,生怕下手重了,會弄疼了她。
慕凝安咬唇撐著,可破皮的傷口直接觸碰酒精,一陣驚痛襲來,她不禁倒吸一口氣。
“很疼?”男人警覺地抬眸問道。
慕凝安搖了搖頭。
靳寒繼續為她處理傷口,看慕凝安的態度,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敵意,他還無法猜測艾琳娜有沒有和她說些什麼。
“來美國為什麼不告訴家裡一聲?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靳寒問。
“對不起,只是艾琳娜突然失蹤了,我顧著找她,所以……”慕凝安抿唇,帶著歉意。
“你只是她的經紀人,可是我覺得你對她做的許多事,已經遠遠超出這個範疇了。”
慕凝安篤定的說道,“她對我有多重要,沒有人會明白的。”
艾琳娜救過她的命,這是她一輩子都難以償還的恩情。
靳寒沉默了,如果艾琳娜就是當年的林姝渝,慕凝安就是那個攔他車的少女,而慕凝安又如此看重她和艾琳娜之間的情意,如果她知道了,他就是當年那個對她的求助不理不睬的路人,她還會原諒他麼?
客廳內,是久久的沉默。
客房的門開了,沙寶陽走了出來。
“艾琳娜她怎麼樣了?”慕凝安憂心的問道。
沙寶陽眉間蹙著,神色並不樂觀,“我給你打了鎮靜劑,她已經睡著了,她的情緒受了很大的刺激,目前來看,短時間內,可能無法正常生活工作,所以,她接下來的工作,你要酌情取消或是推後了。”
慕凝安點頭表示明白,“她的狀況很嚴重嗎?”
沙寶陽緩緩點頭,倚在一旁的櫃門,盤手而立,應話說:“她現在的情緒伴有極端的偏執,妄想,而且主觀已經失去了自控能力,簡而言之,就是你們常說的精神分裂,我建議立即將她轉入就近的威斯波特醫院進行全面的治療。”
慕凝安聽罷一驚,“不行!那裡是精神病院!你應該知道艾琳娜在全美的知名度,一旦她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的資訊傳了出去,必然會透過媒體持續發酵,你知道這會對她將來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沙寶陽垂眸思索,這是他以他權威的角度能想到的最佳方案,艾琳娜必須接受治療,這是不爭的事實。
沉默中,靳寒看向沙寶陽說:“把你需要的醫療器械,還有藥物,列一個清單給我,艾琳娜就在這裡接受治療,由你親自負責。”
“那我可能得需要幾個漂亮的女護士,日久天長的,很寂寞的。”沙寶陽挑眉,恢復到他素日裡的那一副冷幽默的樣子。
只是,見到靳寒的眼神並沒有那般友好,沙寶陽識趣的揮揮手,“我去列清單。”
說罷,他轉身走了。
客廳裡,再次只剩下靳寒和慕凝安兩個人。
慕凝安疲乏的倚在沙發上,雙眸中是無盡的憎恨,“這一切都是黎蔓莉搞出來的,我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靳寒握住了她的手,“我會處置她的。”
慕凝安伶俐的看著他,“不!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她是為了報復我,才把艾琳娜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凝兒,她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這一切不由你親自動手。”他不忍髒了她的手。
“艾琳娜承受多少痛苦,我會十倍、百倍的償還給她!而這一切你不會懂!”
“我懂。”
“我渴了,幫我倒杯水?”
慕凝安轉移話題,她不想再進行無謂的爭執,忽而她想到了艾琳娜包裡有一摞檔案,想著艾琳娜之前口口聲聲咬定的證據確鑿,她不禁好奇那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能讓艾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