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傍晚,海洋國際大廈門口。
上車前,靳寒看了一眼手錶,眉峰忽然蹙緊。
今天是慕凝安回國的日子,半個小時前他就應該出發去機場,卻被攏煩的事務耽擱了。
車上擺著一張請柬,靳寒隨手開啟來看。
“今晚是戴綺悅小姐的就職晚宴。”古嶽提醒說。
“去機場。”靳寒低聲一句。
“只是這個時間,太太估計已經在典禮現場了。”
靳寒忽覺不對,這個時間,飛機應該還沒有降落,難道她提前回國卻沒有告訴他?
古嶽機敏,察覺出老闆異樣的神色,解釋說:“太太的助理說,太太臨時取消了今天下午在香港的活動,從洛杉磯經停香港,沒有停留,直接轉機回到金陵。”
靳寒微嘆了一口氣,不免擔心起她的身體。
自從上次假孕之後,慕凝安忽然增加了自己的工作量,一連簽下了不少藝人,不久前,在她的自薦下,靳寒又將海洋集團旗下影視公司藝人管理部總監的位置給了她。
一時間,她忙的不可開交,忽然成了空中飛人,緊密的行程絲毫不遜色於他這個集團董事長。
“那……去接太太?”古嶽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後座的男人眉深沉語,沒有應話。
沒有否認,那就是了,古嶽握準方向,駛向了典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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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黨黨首的就職典禮現場,政商文藝界名流齊聚,奢華的宴會廳,富麗堂皇。
曾幾何時,新黨黨首就職典禮的隆重程度,絲毫不亞於總統的就職典禮。
世人眼裡,只要成為新黨黨首,那離總統便僅僅是一步之遙的事情了。
可這般似是約定成俗的定律,卻在兩年前靳瀚麟出任總統的那一刻,被決然打破了。
簽名處,慕凝安遞上了名卡,識別完身份後,在會場禮儀的指引下,她邁步向前走去。
走了兩步,卻沒有看到身旁緊隨的身影,她一回頭,卻見艾琳娜依舊在原地愣神。
她微微搖頭,回身牽了她的手,領著她向前走。
“親愛的,別想了,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慕凝安低聲安慰說。
這一次,她和艾琳娜回到洛杉磯,是因為接到了警方的通知,當年酒吧後巷強姦案的主謀,已經被警方控制,只是警方發現他時,對方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屍體口中含著別切割下的下身要害,一刀直接入肺,死相殘忍,明顯是職業殺手所為。
十幾年的煎熬等待,艾琳娜終於等來了一張出自警方案情通知書,對於這樣的結果,她並沒有感到半分輕鬆,畢竟當年四人犯案,仍有三人在逃,可她也明白,隨著時間日漸流逝,破案的可能也隨之越加渺茫。
“真的結束了嗎?”艾琳娜回問。
“你要相信,警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警局掌握著四個嫌犯的DNA,這些吸毒者的犯罪率非常高,可是這麼多年警方並沒有收入相關的犯罪記錄,他們可能已經死了,畢竟每年因吸毒過量而死的人不在少數。”
“沒有親眼見到那三個人的屍體,我死不瞑目。”執擰冷漠的眼神裡,是艾琳娜在煎熬中苦磨出的執著,沒有人可以理解。
女人眼中,那一秒流露出的兇狠,讓站在她身旁的慕凝安不覺一陣陰寒,她所認識的艾琳娜,從來柔弱畏縮,即便後來她以舞蹈家的身份揚名國際,重獲新生,可是刻在骨子裡的自卑,一直是她解不開的一道結。
慕凝安握緊了她的手,真情的目光望著她,“親愛的,如果這一次疑犯的落案,沒有給你帶來一絲安慰,反而激發了你更多的仇恨,我寧願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至少不會打擾到你現在已經平靜的生活。”
“即便被警方抓到了,美國是沒有死刑的,我更希望能找到他們,然後親手殺了他們。”艾琳娜空洞的雙眸裡寫滿仇恨,她咬牙說著。
艾琳娜的話讓慕凝安倍感意外,這還是那個她認識的艾琳娜嗎?
“親愛的,生活要向前看,如果一直沉迷於過去,那你永遠都放不下包袱,永遠都不會快樂。”慕凝安安慰說。
艾琳娜沉默良久,開口說,“我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可是我在停屍房親眼看到那個人的屍體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放下過。”
晚宴即將開始,長長的紅毯上,賓客越加密集,見話題越加沉重,慕凝安連忙轉了話題,捏著她的耳骨說,“好了,不要想不開心的事情了,今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