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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部分

心,早已昭然若揭,可武溫昚之事著實是給了她重重一棒,宮中流傳的壽王賢孝之名,李隆基絕對不會毫無察覺毫無警惕。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是武惠妃,恐怕還會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李瑛的下場會不會也是異日壽王的下場?如果真的有某種機會,那位惠妃也許想的不止是東宮,還有那至高無上的御座!

“你是說,有可能是讓我怨憤之心高熾,然後由得我一氣之下破罐子破摔和阿爺鷸蚌相爭,最後惠妃漁翁得利麼?”

薛鏽見李瑛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他便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道:“沒錯,可惜我仔仔細細查了好幾遍,卻自始至終沒能查出究竟是誰人向我通風報信。加上之前幾樁小事,前前後後,也已經好幾次了。”

“沒想到我母舅趙家幾乎無人可以為援,而你又因為尚了公主,仕途上再無寸進,薛氏亦是沒有什麼顯達官員,可即便如此,有張九齡一再替我直言,還有這樣不知名的人一次次提醒告誡。否則,前一陣子陸陸續續被人捅到阿爺面前的那幾次小過,就足以讓我狼狽不堪了。”

李瑛猛地又想起了從前那個可怕的夜晚,杜士儀在天子面前坦然陳詞,一口咬定字條交接之舉乃是子虛烏有,讓他逃過了廢太子的劫數。儘管杜士儀如今遠在朔方鎮守,可他想起此次暗中提醒的那神秘人,不知不覺有一種錯覺。

那一次次的告誡和提醒便如同是杜士儀曾經在東宮講了唯一一次課時,明明是極其枯燥的經義剖析,卻使人如沐春風。

可想想這著實荒謬,李瑛搖搖頭把這種念頭摒棄了出去,這才沉聲說道:“可如今在洛陽,我所住之處便在阿爺的眼皮子底下,惠妃理應使不出這樣的伎倆來。只有回到長安,只有回到前後有太極宮大明宮興慶宮的長安,此法方才可能施行。”

“郎君說得不錯。我聽說,陛下確實有歸長安之意。”

洛陽雖好,但長安方才是關中根本,大唐基業所在,這一點不止是李隆基這麼想,皇族中人大多都這麼想。而且這次天子帶著百官在洛陽一呆就是三年多快四年,不論是裴耀卿的關中運糧方案,還是休養生息,都足夠長安恢復元氣了。

所以,想到即將回歸長安那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李瑛心中生出一絲驚懼,可轉瞬想起路上的戒備只會比宮中更森嚴,他嘆了一口氣後,不禁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覺得,若是惠妃真的有所算計,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何?若是讓阿爺知道惠妃想他死,也許就可以除掉這樣一個大敵!”

儘管他有時候真的很盼望李隆基就這麼一命嗚呼,可他還沒有弒父弒君那樣的膽量,也下不了那等陰毒的決心!

這一夜,薛鏽直到宮門下鑰之前方才匆匆離開,他這位駙馬在太子那兒逗留了這麼久,自然有人密報武惠妃。即便商談了什麼事沒人知道,但這並不妨礙武惠妃在天子枕邊傾訴太子的敵意和詆譭。這些話李隆基早就聽得多了,只是挑了挑眉便信口說道:“等回了長安,讓他住得遠些就是了!”

杜士儀敬獻一面寶鏡,激起無窮波瀾,李林甫固然在宮中內侍面前表示加恩朔方並無不可,但暗地裡卻是皺足了眉頭,因為他有些鬧不清楚,杜士儀這只是單純的按照天子心意頌聖逢迎,還是另有別圖。一直以來,杜士儀透過各種言行舉止樹立起了相當正面的名聲,直諫、敢言、能幹、忠誠……否則也不至於像宋璟和韓休這樣以耿直出名的人對其嘉賞不已。所以,如今一下子這樣急轉彎,他頓時有些措手不及。

可惜他密請了眾多通曉古物的人查驗,硬是沒有查出那古鏡的破綻來,甚至連朔方那兒打撈的種種細節都清清楚楚,他也只能打消彈劾杜士儀造假媚上的打算。可即便如此,眼看杜士儀是奏一件準一件,朔方經略軍中曹相東那三將竟是難以招架,他仍是不得不生悶氣。尤其得知千秋節頒賜給四品以上官員的鏡子中,天子欽點了一面揚州所制最上乘的金鏡賜給杜士儀,同時賜錦袍一襲,寶劍一口,他就更鬱悶了。

不過,李林甫素來不是小有挫折就後退的人,既然已經入主政事堂,最大的敵人究竟是何方,他卻還分得清楚主次。當初他拜相時,張九齡曾經堅稱不可,他入政事堂之後猶如沒事人似的,在張九齡和裴耀卿面前恭敬謙遜,漸漸使兩人不再防備他,而透過揣摩上意,李隆基對他卻日益寵信。如今覺察到李隆基對張九齡已經容忍到了極限,他便將注意力從朔方暫時收回,全心全意準備打好自己的關鍵一戰。

對於獻上一面太上寶鏡之後,長安城中的種種反應,杜士儀透過鮮于仲通和固安公主,即便不能了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