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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說?”

“回稟陛下;王大將軍淚流滿面叩頭謝罪;道是不該辜負聖恩。”見李隆基面色悵惘;高力士便低頭說道;“王大將軍還說;願意為軍中馬前卒;以身贖罪;望陛下允准。”

聽到前頭說王毛仲知罪;李隆基本來已經微微動了惻隱之心;可是;聽到後頭又說王毛仲想去軍前效命;他登時神色一緊。姜皎得咎;是因為他想要廢后地事情被人提前偵知;宣揚得滿世界都是;他下不來臺;又要保全名聲;於是不得不拿姜皎頂罪。可這一次他拿下王毛仲;卻是因為北門禁軍眼看就要姓王了;而太原少尹嚴挺之所奏的王毛仲索要甲仗;這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

因此;他立時硬起了心腸;冷冷說道:“傳令下去;讓親衛護送王毛仲立時啟程。每日馳驛一百六十里;不許少過此數”

被衛士團團看住;出不了門也不知道外間訊息的王毛仲家眷甚至還沒來得及見上王毛仲一面;就得知了王毛仲已經被人護送前往嚷州的訊息;而與此同時被貶的王毛仲四個兒子也被催著上路。抱著長子王守貞和次子王守廉的虢國夫人郭氏即便再哭天搶地;也沒法攔住兩人被立時三刻帶走的現實。而同樣看著自己的兒子王守道被帶走;霍國夫人李氏的心裡卻生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慌。

要說只是貶官;而不是流放;可天子如此亟不可待地把人押走;看上去怎麼比流放更加嚴厲?

倉促之下;被貶施州司戶的王守貞只帶了一個隨從肖光;甚至連隨身衣物都來不及整理;就被人如同押送似的帶出了王宅。然而;一出長安明德門上了官道;渾渾噩噩的他就終於醒悟了過來;一時勒馬停住對著左右厲聲喝道:“我是貶官;不是流放;爾等這是把我當成犯人麼?”

“若是流放;犯人騎馬的話;只需日行七十里;現如今你雖是貶官;但聖人下令;每日行程不得少於一百六十里;我等對王公子已經算得上是寬鬆的了”那為首的軍官皮笑肉不笑地迸出了這麼一句話;見王守貞陡然大怒;竟是提起馬鞭就朝自己打來;他只哂然一笑;側頭一讓後;抓緊自己的馬鞭猛然一記凌厲地揮下;竟是直中王守貞的手腕;見其慘嚎一聲再也捏不住馬鞭;整個人也險些跌下馬來;他這才冷冷一笑。

“死到臨頭了;還敢耍橫?”

見少主人竟然如此不智;肖光一時暗自叫苦。可眼下什麼都沒有把自己摘出去更加重要;他一時眼珠子急轉拼命地想要找個藉口離開這一行人;豈料那軍官突然目光轉向了他。

“鞭笞禁衛;罪在不恕看在聖人明令的份上;饒你一次來人;將他這隨行奴僕拖下馬;鞭四十;以示懲戒”

眼見得兩個虎背熊腰的護衛把自己拽下馬來;繼而拖到了樹叢後;又看到那鞭子高高揚起;肖光一時魂不附體;豈料這時候耳畔傳來了一個提醒。

“還不趕緊求饒?”

肖光一下子懵了;直到那呼嘯鞭聲響起;打的卻是旁邊的樹叢;他才陡然之間醒悟了過來;慌忙又是求饒又是呼痛;等到一番做戲之後;剛剛那執鞭的衛士就衝著他笑了笑;隨即竟是和另一個人揚長而去。隔著樹叢;他就只聽得那執鞭衛士滿不在乎地覆命道:“這賤奴的雙股和脊背都打爛了;上不得路;讓他在這兒自生自滅吧”

王守貞沒想到不過是一時氣不過揮鞭洩憤;竟是不但讓自己捱了一鞭;還讓自己帶出來這唯一的奴僕被打得死活不知。等到眾人再次簇擁起他前行的時候;腦袋一片空白的他已經沒辦法去思考將來會如何了。

身無分文;甚至連一件換洗衣服都沒有;一個跟著的奴僕都沒有;他該怎麼辦?

而肖光踉踉蹌蹌從樹叢中鑽出來的時候;那遠遠一行人早就不見蹤影了。儘管他並不是太明白;緣何這幾個根本不把王守貞放在眼裡的禁衛會放過自己;可現如今什麼都沒有趕緊找個好地方藏身重要。須知這次事情來得緊急;他又被困在王宅和外界失去了聯絡;倘若不是王守貞完全失卻方寸;天天拉著他在身邊;他這次得以跟著出來;恐怕還被困在裡頭動彈不得。要說他又不是王家的家生奴婢;也不是官賜的;是王守貞買來的;至於怎麼站穩了腳跟得了寵信

那自是得人吩咐;他拼著捱些苦;家裡人卻能夠過上好日子

這條官道原本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但因為王守貞這一行風馳電掣太過礙眼;旁人無不是刻意放慢速度免得招惹麻煩。於是;當肖光懷著忐忑的心情;拖著沉重的腳步;折返往返回長安的方向行去;還沒過多久;他就只見幾騎人往這邊馳來;他低著頭正要側開身子讓路;突然只聽得頭頂傳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