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他年紀至少也有二十三四了？&rdo;我笑起來：&ldo;這樣瞞年紀？&rdo;&ldo;他不想瞞年紀，當時還和聶總吵了一架，他覺得自己要當實力歌手，不唱流行歌曲……&rdo;我冷笑。&ldo;還不是裝的，你們又沒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還不是瞞了年紀，上綜藝節目也說自己十九歲來著。不唱流行歌？唱片都出了兩張了！誰逼他？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還裝成這樣楚楚可憐樣子……&rdo;&ldo;他不是裝的，&rdo;尹奚總算說出一句實話：&ldo;他只是覺得娛樂圈是一灘淤泥，我們都是在蟲子，而他是出淤泥不染的荷花。&rdo;我哈哈大笑。&ldo;不說他了，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快點說，免得那小矮子又回來了。&rdo;&ldo;我收到訊息，今年金熊獎最佳新人要被齊楚拿走。&rdo;尹奚一臉嚴肅：&ldo;凌藍秋動了點手腳……&rdo;&ldo;別賣關子。&rdo;&ldo;你搶了聶行秋的電影，關老爺子補償凌藍秋，給金熊獎的組委會打了電話。陸赫礙於米林的面子，沒有幫你出力，最佳新人已經是齊楚的了。&rdo;&ldo;還有沒有迴旋餘地？&rdo;&ldo;沒有。&rdo;尹奚斬釘截鐵：&ldo;就算你搬出更大的籌碼，但是相比組委會失信於關老爺子和凌藍秋的後果，都不算什麼了。&rdo;&ldo;我還以為關永平和塗遙的關係比和凌藍秋的好？&rdo;&ldo;是很好，他本來都準備把自己女兒嫁給塗遙的。&rdo;尹奚點到即止，忽然轉移了話題：&ldo;說到這個，等會有個重要人物要來，你要小心一點。&rdo;&ldo;誰？&rdo;&ldo;我們聶家的家主，聶寅之。&rdo;-&ldo;你為什麼這麼幫我？&rdo;&ldo;你要聽實話還是假話？&rdo;&ldo;實話。&rdo;&ldo;我辭職之後，我的助理會暫時代管我職責，下面有很多人有升遷機會，我安排你接手了我部分工作。&rdo;他不給我辯解機會：&ldo;你要培養塗遙，一定要用到公司資源，要了解公司內部結構，不可能永遠只當個閒散的經紀人。你替我守著那位置，等我回來。&rdo;&ldo;你什麼時候回來？&rdo;&ldo;要今天見過聶先生之後才知道。&rdo;尹奚告訴我：&ldo;聶先生深居簡出，今天還是辭職之後我 誤傷聶家大boss果然面子大，他還沒駕到，那兩個打球的都跑回來了，聶源還好，塗遙看見我們的下午茶擔心，當場撒潑：&ldo;大叔吃東西也不叫我！&rdo;我懶得和他解釋，拿了塊鬆餅塞給他，他嚼了兩下，皺起眉頭：&ldo;不好吃。&rdo;我揉了揉他帶著球帽的腦袋。等聶寅之的時間確實難熬。對於他這種只能用&ldo;大boss&rdo;&ldo;巨鱷&rdo;來形容的角色，我從來都是能避則避‐‐這圈裡雖然算不上龍潭虎穴，但是也算是一步踏空就永世翻不了身了。我這人缺點多，這些年跌跌撞撞還是活下來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有自知之明。我自認不是主角，身上沒有自帶主角光環，放在武俠片裡，我就是那種掉下懸崖直接摔死的人，什麼武林秘訣天下第一，想都不用想。所以我一向都躲著聶寅之這種人。我並不是說他們是壞人，人到了他們這個地位，就沒有必要壞了。事實上，在趙黎面前，趙易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父母愛子女，為之計深遠。他就是我見過的算計得最深遠的人。在塗遙面前，聶寅之也是最慈祥的長輩，像極武俠小說裡面那些因緣際會碰到，卻會扶持主角一輩子的老前輩。但是我在他們面前，只能吃虧。我是&ldo;行事卑鄙，落於下乘&rdo;的小人物，一點點家底，上不得檯面的心機，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只要稍一抬手，擦著骨就死，碰著皮就傷。我其實不想來。但是這些天，我不想做的事做了太多，也不差這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