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他的責任,他只是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但是,問題就在於,並非只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難怪這幾天來我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這是在陌生環境中的自然反應,直到剛才普瓦洛說完那句話我才恍然大悟:這是種被人監視著的不自然感覺。這樣的話說起來或許有些玄妙,讓人難以相信,但一個有經驗的戰士在被人監視著的時候是會有感應的。這種感覺一旦被道破,就來得十分強烈,強烈到食不甘味、睡不安眠的地步。
“我……去走走。”羅爾冷冷地回答普瓦洛的問話。那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在他的左手不住盤旋著,挽出一道道讓人心悸的刀花。
過了好一會,當羅爾再次走出樹林的時候,匕首已經染成了紅色。他的左手抓著一隻重傷的野兔,兔血流了滿手。兔子的後腿不住輕微抽搐著,漸漸沒了動靜。羅爾隨手將獵物扔在我們中間。
“確實有人。”他只小聲說了幾個字,然後轉身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沒有人知道在樹林中發生了什麼,但看羅爾的表情,那一定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此後的路程開始變得怪異,儘管士兵們的行止一切照舊,但是我們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稍有風吹草動,我就會神經質地向四周張望,試圖從最隱秘的叢林深處搜尋到一兩個陌生的身影。我的夥伴們表現得與我差不多,唯一有些散漫的是紅焰,但他的表現也絕談不上正常。他經常會單獨坐在某處,若有所思地發呆,如果這時候有人去打擾他,他會表現得很緊張。而且尤其不正常的是,自從踏入聖狐高地之後,紅焰開始喜歡上了他那頂皮質的頭盔,無論什麼時候都一直帶著它,似乎恨不得將它縫在自己的頭皮上一樣。自然,精靈族深以為自豪的尖尖的長耳朵是再也露不出來了。
這樣詭異的行程又繼續了三天,就在我們逐漸放鬆了警惕,以為一切都是神經過敏導致的錯覺、這原本就是個人跡罕至的鬼地方時,我們終於看到了這塊土地的主人。
“嗖!”一支箭從山坡上射過來,深深插入弗萊德馬前的泥土中,箭尾猶在不停地擺動。弗萊德的戰馬受了驚,嘶叫起來,前腿立起。如果不是我們的朋友騎術精湛,幾乎就要把他甩下馬背了。
驚魂未定,四周的高地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