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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卓酒寒與水一方對視一眼,皆是面無人色。莫悠然點點頭傷鬱地說道:“我恩師便是為邊城雪所殺。”卓酒寒陰惻惻地道:“那你的師伯,羨仙遙那老水怪做過什麼?”

宋師淵怔了怔,奇道:“我羨師伯?他做過什麼?……不知道啊……”

卓酒寒心生怒意,森然道:“水綺──富貴城城主水綺,是不是他殺的?”

宋師淵大駭,忙道:“這怎麼可能?羨師伯為人是迂腐了些,對邪魔處道痛恨之極,但也不致於出手殺人啊,水綺的墓還是他老人家給立的呢……”

卓酒寒一字一頓道:“我母親不是邪魔外道!”

宋師淵一聽他這般說辭,一陣悔懊,又有些惶然無主。

卓酒寒又問道:“那是不是邊城雪殺的?”

宋師淵本大可以栽於邊城雪頭上,但適才網之一目,見卓、水二人對此人之名甚是詫然,心中始終狐疑不定,不知他們是友是敵,萬一扣錯了屎盆子,反濺自己一身惡臭,那可就大大的糟糕了。於是道:“說起來,我羨師伯一出手,邊城雪便給一神秘人物救走了,待咱們中土大隊人馬趕出城時,已不見了他蹤影,又恰好發現了水綺……令堂的屍首。但說句公道話,邊城雪一連殺了近兩百號人,體力早已不支,連只螞蚱也捏不死……”

卓酒寒黯然道:“是不是救他那人乾的?”

宋師淵細想了一會兒,道:“我覺得不像。那人只是精於騎術與馬鞭之技,恐怕……宋某雖然不濟,也比她……”

卓酒寒心煩意亂地打斷他,使勁地抖著手指,半晌才發出聲音,輕輕道:“滾。”

宋師淵道:“哎?什麼……啊,啊!知道了,明白了,是是!我立即便滾!”他向眾廬山弟子一招手,方欲下令離開,但聽一洪厚之音震搖殿堂,衝蕩山谷,道:“無知少年,不諳時事,居然這般狂妄!宋師淵,你奉羨盟主之命來此,竟如此膽小畏事,當真丟盡了羨盟主與廬山派的臉面!你還有什麼資格當這廬山派掌門一職?”

宋師淵一驚,四下張望,翹首環覷,但未見一人,不由畢恭畢敬道:“前輩是……”

那聲音渾厚之極,竟半點兒不遜於衍允的少林外家至剛至猛的純陽內功,但聽那聲音又道:“我是你羨師伯的知交好友,只不過來此看看你此行成績如何,可沒料你這副德性,真是該死之極!”

宋師淵心中大是慌悚,暗道:“不料羨仙遙這老鬼仍不信我,還派人監視。只是他一生從不擅出廬山,甚至幾十年於潭底清修苦練,又怎會出外結交什麼朋友,而且還是如此高手!”

卓酒寒淡然說道:“又是一個老東西,躲在哪兒呢不敢出來?”

那聲音磔磔兩聲怪笑道:“好張狂的後生,敢這般和我老人家講話的人,幾十年江湖上也未出一個。”

卓酒寒道:“我畢竟還年輕,不可像他們一樣不屑和你這樣講話。”

那老者大笑道:“臭小子,還真來勁兒了,當心會吃苦頭!”

卓酒寒輕笑道:“我會……吃……什麼……”他講話期間,周身烈氣匯聚,凝於右掌,待“苦頭”這最後兩字甫畢,已然一掌拍出。他耳力已臻化境,透過三次聽那老者講話,判斷此人似自己適才暗助水一方那般,將內力遠於空中,環繞場內尺丈之餘,以迷惑對手,教其難知出處。那老者內功雖深,卻仍不及卓酒寒,加之卓酒寒修習羅公遠所撰之心法,明聰之甚,三次便大致確認了武夷大殿門頂牌匾後正是聲源所在,他心計之深決不下成人,一面不動聲色,一面蓄勁備擊,好致那人出其不意,猝難及防。

果然,但聽“哎喲”一聲,自匾後摔下一個人,連人帶匾一同撞落進殿前的一座大香鼎內,那鼎中正有數十根長香,立時燙得他如喪考妣般尖叫起來,周圍數百名各路弟子見他出瞭如此大丑,皆毫不客氣地放肆狂笑起來,一時間笑振山巒,在崖谷間衝蕩甚久,綿延不絕。

卓酒寒這才移目瞧出,見他形貌清癯,如同竹杆般又瘦又長,幾近枯萎,那人受了如此奇恥,如何不羞惱之極,跳下鼎來喝道:“臭小子,老夫一生罕遇敵手,不過是見你少年才俊,功夫不賴,起了愛惜之心,方未對你施以重手,你這小賊卻不識抬舉,讓我老人家這般……般……哼!來來來,咱們再比過,你若能在我手底下走過……這個這個……五十招,我老人家即刻拜你為師,給你磕一千個響頭!”

卓酒寒對此人的虛偽噁心之甚,只冷然道:“你何必胡吹大氣?”

那老者尖聲吼道:“我怎地胡吹大氣了?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