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竟是他含住了我的指尖。
我微微一顫,連發梢都微微顫抖,又不敢出聲,只把自己的手指抽出來,摟住他,用抱抱來逃避這一場愛愛。他拉了我幾次,都拉不開我的手,無奈,只得鬆鬆地摟著我。
“算了”,他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好好睡一覺。”
我把被子拉上來,蓋住我們兩個的頭,親了他一下。他似乎笑了一聲,摟著我不說話。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被尿憋醒。他摟著我睡的正香,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起來。竟然就為這種小問題糾結上了。憋,還是不憋?
無聊間,我驀然失笑,覺得我自己挺傻帽的。猶豫著該不該把安玉寧叫醒。但是他似乎很累。於是我把他的手輕輕拉下來。他動了動。我輕聲安撫道:“舅舅,我起夜。”
他迷迷糊糊地要起來:“我陪你去。”
我把他按回去,道:“不用了。”
他果然累了,很快又睡熟了。丫大約以為自己夢遊呢。
我失笑,坐起來攏了攏頭髮,接著月光下了床。小兔值夜。我由她陪著,上了廁所。回來的時候我囑咐她到旁邊去睡。別太累了。
等我回到屋子裡,赫然有個人影站在床邊。我的心差點跳出來。
但是怕安玉寧發現,我連忙走過去,心想著要把她趕走。可是走到床邊才看到,她手上拿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可不正是安玉寧以前送給我的那個,被我放在衣櫃裡的!
她抬起匕首,對著睡得正熟的安玉寧就要刺。
我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厲聲道:“住手!”說著不顧自己大肚,就要去搶。
她哪裡容我得逞,一閃身便避開了我的手,我撲到了床上,嚇得夠嗆,只怕傷了肚子裡這個祖宗。
寒光閃過,我的心都要撕裂開來。
床上的安玉寧突然睜開了眼睛,目中寒光竟比刀光更甚,一下扶住我閃到床下。我連氣都還沒換一次,他就已經把我扶到一邊,站好,冷冷地看著張小逢。
張小逢咬了咬牙,轉而就盯上了我,抬手還要刺過來。安玉寧面不改色地捏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她痛苦的低吟了一聲,然後被安玉寧一下揮開,竟就直接摔到了桌邊,連桌子都撞翻了。
安玉寧面色鐵青,欲上前。
張小逢失聲尖叫:“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有了你的骨肉!”
安玉寧的腳步凝住,下意識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站在月色下,目瞪口呆。
張小逢繼續尖叫:“小夫人救我!我願為奴為婢!小夫人救我!”
小兔等聽到動靜,已經直接提著燈籠從門外衝了進來。
“爺!少奶奶!”
安玉寧深吸了一口氣,道:“把她帶下去。”
張小逢一路尖叫,簡直慘不忍睹。
我忍不住微微發顫:“你要把她怎麼樣?”
安玉寧看了我一眼,臉色有些難看。待他要走近時,看到我下意識地後退,臉色便更難看,然後他朝我伸出手:“過來。”
我哆嗦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過去,把手放在他手裡。
他把我拉過去,抱起來,重新安置在床上。
一切恢復平靜。張小逢的出現,好像只是一個夢。連噩夢都算不上。
我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半晌,突然聽到他咬牙切齒地道:“你再把人隨便帶到我們房裡來,我就把你綁起來XXX!”
“……”
第二天,我是被動靜吵醒的。一起身,發現他指揮人把那個衣櫃搬出去,扔了……
我目瞪口呆:“舅舅!你幹什麼!”
他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識地畏縮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努力從床上爬起來。
“櫃子裡的衣服……”
安玉寧的眉毛抽了抽:“一起扔了。”
“……”
我想啊想,好像裡面的確除了衣服也沒什麼。於是放心了。一眼看到他讓人拿了個托盤,把我的小匕首放進去,是要出去了。我大驚,幾乎要連滾帶爬地爬過去:“那個不準丟!”
安玉寧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怎麼不能丟?這刀子第一次割的就是我,第二次還是要割我。分明是個禍害!”
我穿著中衣就跑下來,還好屋子裡都是女婢。我哭喪著臉,眼巴巴地拉著他的手道:“那個不要丟。不要丟,好不好~”
他哼了一聲。
我咬了咬牙,道:“不要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