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今晚的他特別誠懇,“書桌第二個抽屜裡有些常備藥,你一併拿來我找一瓶。”
照著他指示的照做了,抽屜裡全是排列整齊的瓶瓶罐罐,隨著抽斗大開一陣麝香味撲鼻而至。
紀承旭究竟是幹嘛的?藥瓶子一大抽屜,沒準房間別處還藏著許多,他小時候莫非是皮猴子一直捱打挨罰?心頭疑問很多,但是終究沒有問出口:“那麼多抱來太麻煩了,你告訴我哪一瓶吧!”
他皺眉,思索片刻:“不了,你都拿來吧,我從來不記擺放順序。”
真麻煩!我開始嘗試捧出為數不少的瓶罐,但是顯然不得法,可能要分幾次,又可能不小心走幾步會從懷中掉落。我隨手拿出一瓶,塞著紅色小布封口的白色瓷瓶光潔溜溜,連個標籤都沒。果然,還是得讓懂經的當事人親自驗貨。
既然開天窗太麻煩,就把屋頂掀了。既然分批抱太麻煩,就把抽屜拔了!
粗暴地幾下動作,紀承旭目瞪口呆,但對我如此鐵血但效率挺高的辦事手段張著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結果抽屜,他重重嘆息,開始驗貨。
“其實我這個方法不錯,到時候再把抽屜給你按回去,連瓶子的擺放順序都不會亂。”趁著他嗅著第一排最右側相鄰兩瓶藥味道鑑定的同時,我還不忘替自己的行為按了個美麗的藉口。
“這個!”他將確定的那瓶置於我手心,“倒手心直接塗在傷口附近,還有腳踝和膝蓋等關節處。”
“哦!”
紀承旭似乎累了,整個人仰躺下閉目養神。當藥水沾在他破皮處時,他本是舒展的眉心皺起,但男兒本性使然,他依舊不叫一聲“痛”。
“這藥很好嗎?”我有些好奇,當然更重要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
“恩——”他突然想到什麼,猛睜開眼,“這藥膏你也能用!胸口難受就別憋著,要不你也上點藥自己揉揉?”
只覺得無名業火自胸口躥出,又羞又憤,管他是好意還是慚愧傻了,怎麼人家越是不想提及的事他越是起勁啊,他是不是缺根筋啊?
忍住我胡亂給他腳脖子按了幾下,乾脆利落站起衝著紀承旭大喝一聲:“你,睡覺,我,走了!”
掩門飛快閃人,小跑著步子,老早忘記曾經承諾過要把拆下的抽屜復原這一說。
作者有話要說:為毛,俺沒有收到大家愛的表示~~~要表示嘛~~~
紀承旭的活寶軍團
翌日,紀承軒、紀承嵐兩兄弟到紀承旭房間探望,紀承旭被罰只有小部分東院的人知道,小茹昨晚也是通了關係才打探得訊息的。當然,這兩兄弟知道這風聲絕對不令人意外,他們來的時候我正在給紀承旭上藥,濃濃的藥味燻了一屋子。
“大哥,三弟,你們來了。”仰躺在藤椅上的紀承旭匆忙起身,隨即站起,整個動作因為強撐看起來一氣呵成,但有多痛苦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望著他談笑風生那春風滿面的傻樣,我還真佩服男人不容自己在他人面前示弱的自尊心。
“二哥這麼一來,梅姨娘辛苦了。”紀承嵐對我的瞭解不如紀承軒,他有誠意地朝我一頷首。
我淺笑搖著頭,示意自己不介意,侍奉自己相公那是義不容辭的事,我樂意~~~
紀承嵐笑說跌打藥酒紀承旭絕對不缺,所以他只是帶了些滋補的藥材,說是給我的。昨日紀夫人一宣佈我有身孕,他就差人今兒個鋪子裡帶了許多好普品來,有滋養面板的,有去火調理的,還有補氣補血的。
紀承軒是當官的,出手的東西自然不比紀承嵐差,他贈了我一塊金鎖牌,上刻如意吉祥,說是孕婦帶能保佑胎兒順順利利。
新婚的時候,紀承軒送的夜明珠,紀承嵐送的好東西,我可是連摸都沒摸過,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更何況這次的送禮物件是我這個孕婦,怎麼也不能讓紀承旭當了受益人。我笑得如牡丹綻放,一口一個“這怎麼好意思”,手頭的動作推卻著金鎖牌,可是捏著鎖牌的幾根指頭就是不鬆開。
寒暄送禮收禮就這樣結束,我滿載而歸,眨巴眨巴眼看了眼一旁的紀承旭,同小市民那樣自鳴得意的我對視的那刻,他竟然鼻中帶出笑,沒有惡意,反而像是哥哥將自己妹妹討喜可愛的一面盡收眼底寵溺的表情。
很明顯,經由昨天的同甘共苦,紀承旭一定對我刮目相看了不少。
三兄弟一屋子談天說地煞是熱鬧,我跟小媳婦那樣只聽不語,關鍵時刻捂嘴淺笑給足了面子,他們談論的內容由走南闖北到朝堂市街,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