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無辜地對著不知名的男人投懷送抱,整個腦袋栽他懷裡,雙手緊張地死死摟進他的腰,男人腰圍屬於正常範圍,不胖也沒有凸起的肚子,而且觸感硬實,應該是個身材不錯的男人。
黑暗中,他也沒有帶照明工具,只是伸出手臂將我穩住,待我站定,他拉大兩人之間的距離好看清我的容貌。
“梅姨娘,夜已深,你在這裡做什麼?”之前因為他只說了三個字外加我心急慌忙,所以沒聽出他的身份,這一次,藉著微弱的光線,還有非常有特質的好聽聲音,我立馬就認出了面前五官出眾男人。
“大哥!”只覺得後腦勺像被悶棍伺候過一樣,整個人開始方寸大亂。
梅姨娘很鬱悶
紀承軒離得我很近,因為男女授受不親,他托住我的手很快收回,有些尷尬,他將手揹回身後,挺直腰板,一雙俊眸箭一般犀利,不知是夜深天寒,還是月光太寒,總之我覺得他看人的目光也迸發出點點寒意,我給他的第一印象過於不良,雖然不知道紀承旭那晚是怎麼跟他解釋的,但無獨有偶,我再次被他當場逮到了。
雖然這一次,我自認為做的事對得起天地良心,但牽涉到隱私和一些問題,我不能坦白相告,但紀承軒的神色執著,好像只要我撒謊就會被他立馬看穿,而如果我企圖打哈哈轉移話題,那更是不可能。
紀承旭曾經說過,紀承軒是個內心非常強悍的人,想到這一層面,突然覺得對方比自己偉岸高大了不少,而我突然比人矮了一大截。
“梅姨娘?”職業病那樣,當我犯人審,他雙眼直勾勾盯著我的臉,彷彿我每個不經意的表情都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
這種時候,如果隨意再編造謊言,一旦被識破,定會令紀承軒非常不快,而我在他面前就絕對再無法抬起頭;但若老實交代,無異於抽自己的巴掌,雖然紀承軒不知我有孕,也許他會為了紀承旭而對二老守口如瓶,但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更何況契約中也有一條:禁止對任何人拆穿紀承旭對其身世和兩人關係的謊言,再說了,有哪個女人會讓不熟的男人知道自己的生理期來了,難以啟齒嘛。
我低頭,侷促不安地雙手擰著裙襬,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我只是要洗洗自己的被單而已,竟然會憋屈到這等地步。
“梅姨娘?”紀承軒再次叫了我的名,只是這一次,他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我明白了。”正所謂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沒事編故事,既然不能全說真話,又不能全說假話,那我就真真假假,真假參半。
以視線帶過腳邊的盆,雖然能看清那是換洗的料子,但實在很難分辨是衣服還是其他東西:“正如大哥所見,我在洗衣服。”
“洗衣服?”隱約瞧見他皺眉,“洗衣服為何要自己來?”
抿唇咬緊牙關,欲言又止,但終究因為氣氛僵持不下覺得渾身不自在而率先開口:“小梅,小梅不想說。”
“你有隱情?承旭可知?”因為我表情幽怨,他看出我話裡有話。
“他不知。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相公已經諸多公務纏身了,小梅不想讓他操心。”
“小梅,你的丫鬟有問題?”因為我親自洗衣,紀承軒懷疑我受了委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茹是否忠於職守。
唉,誤打誤撞害的小茹被誤會就不好了,面對他滿臉疑惑,我也不再欲擒故縱跟他繞圈子了:
“不是小茹的問題,是有人在我送去洗的衣服上動手腳,從今往後,我還是自己給自己洗衣服算了。”
本來我只是想先把語嫣這事給壓下,看後面幾日的情況以及小茹的調查再作考慮,但現在紀承軒如同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為了自保,我只好將語嫣牽了出來,雖然有點惡劣,但正好順水推舟轉嫁自己的危機。
事實證明,拐彎抹角的女人不招男人待見,而我這樣“誠實直接,開門見山”的,更討大少爺的喜。
我將小茹今天的發現一五一十告訴他,滿面愁容裝得很怕事:“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做的,但我一個妾,月錢有限,衣服都給剪壞了,還怎麼見人?”
因為我說的大部分是事實經得起推敲,紀承軒思考後表情軟化了下來:“所以你想息事寧人?”
點頭,就差沒擠幾滴徵求同情的淚了。
“但是你這樣天天自己晚上洗衣服也不是辦法。”縱使我之前不老實不安分,還冒人紀家少奶奶,但現在的我的確是被人欺負了,紀承軒同紀承旭兄弟情深,弟弟不在府中,女人被人暗著使手段,紀承軒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