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我一口氣接著說,苦於人正犯病沒體力跟我抬槓,他歪頭可憐巴巴地“請”我回去,無非就是說些他沒事不用擔心,大夫來了吃貼藥睡一覺就好了之類的大白話。我沒跟他就這個問題多繞,只是輕描淡寫說是要在大夫來前陪陪他,紀承旭拗不過我外加心底多半不捨得我走,於是乎也沒有再嘗試叫我回房。
不出多久,嚴剛找來了位中年大夫,大夫給紀承旭把著脈,之後問長問短,因為是紀家的少爺,大夫很是用心生怕會有丁點差池。
一番縝密的診斷過後,大夫給紀承旭開著方子,嚴剛在一旁候著。
“二少爺沒什麼大礙,寒氣入體所致。”大夫不緊不慢,紀承旭一聽正好拿來作藉口讓我早點回屋歇著。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著涼了,不過話說回來,他那樣一天到晚在黑山裡安營紮寨的強悍身體,得是多大的寒氣,才能把他給弄得發燒,想到這裡,整個人負罪感加重了許多。
差遣著嚴剛快些跑腿後把藥給小茹送去,我則陪伴在紀承旭身邊,給他喂著熱水:“發熱的時候口乾舌燥的,喝點水吧。”
紀承旭乖乖聽了我的話,將一大碗水都灌進肚裡:“好多了。”言簡意賅,我留意到他的唇燒得通紅,從心底疼惜起他來,再厲害的筋骨,發燒了總是難受的,紀承旭定是不怎麼舒服。
“我讓小茹準備了蜜餞,待會吃了藥含一個到嘴裡。”
“不用那麼麻煩,我又不是小孩子。”他顯然覺得一個大男人又怕苦又吃小孩子的零嘴很是丟人。
“你嘴裡沒味,給你調劑一下的,沒人把你當孩子看。你是我相公,得快些好起來保護我才是。”語調柔和連哄帶騙,紀承旭聽得舒坦。
不過男人突然面露沉重之色,隨即回味著我的話那樣重重點頭:“是啊,我一不在家,連個外人帶到紀府的下人都敢辱罵你,我怎麼也得快些好起來,幫你搞定莫欣芳那居心不良的女人。”
看他勢在必得的堅定樣,我倒是很有興趣他準備怎麼替我討回公道:“怎麼了,你是不是有辦法了,說給我聽聽?”
“實不相瞞,今天我出去就是辦這件事的。”他賣了個關子,神秘莫測嘴角上揚。
這男人還真是悶騷呢,明明就巴不得我陪他,方才還死命拉下臉趕我走。現在也是,明明心底蠢蠢欲動巴不得快些吐露想法,卻老謀深算那樣等我開口發問。
唉,念在人家病號一個,我故作求人的摸樣,眉心擰在一塊:“相公相公,告訴我吧。”
有了臺階下,他番茄一樣的臉露出滿足的笑:“我本來是想去珍採鋪給你買件首飾的,不過突然看見了某樣東西,隨即就計上心來了。”
還是不告訴人家呢,不過紀承旭有心要送我禮物,我心頭一樂,輕飄飄忘乎所以,花頭竟然偏離主心骨,針對他要送我的禮物發問了:“你要送我首飾啊?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因為人比較虛弱,他輕輕晃著腦袋:“不知。”
我沒有急於追問耐心聽他繼續,他突然視線集中在我人中處,似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笑得美美的:“但是你的牙齒潔白整齊,我料想珍珠的色澤對是能與你的笑相互映襯。”
其實我個人對珠寶首飾沒有什麼特別的偏好,但經由紀承旭這一番發自肺腑的由衷讚美,我甜到了心窩,而且被他這麼有理有據的分析,突然間自己對珍珠的好感油然而生。
“我跟那裡的老闆定製了一根項鍊,兩日後可以拿貨。”他伸出手,撫著我鬢角處垂下的幾縷碎髮,眼神迷離中透著深情,“我希望你天天都能開心的笑,比珍珠還奪目。”
紀承旭這人,別看是混營帳的,甜言蜜語一點都不馬虎。我不好意思低下頭,這次是真不知如何接他的口了。
“二少爺,梅姨娘,小茹送藥來了。”這個節骨眼,我那貼身侍婢無意做了次電燈泡,紀承旭本是自得其樂地享受著把人逗羞的成就感,被這麼一攪局,他無奈撇撇嘴,隨即朝門外應了聲,批准小茹進來。
一碗藥下肚,一顆梅子含在舌下,紀承旭滿足得跟喝了牛奶的大懶貓一樣,整個人趁機往我懷裡一躺,見我沒有拒絕,他眯著眼享受得很:“真是報應啊,之前我逼你喝安胎藥,現在風水輪流轉,換你看我服退燒藥了。”
“咯咯”笑出了聲,那時候我們還真是歡喜冤家呢,不過比起那時候紀承旭總是讓我吃癟又總是對人強硬不客氣令人著實委屈來,現在的我能被他重視,能讓他聽得進我的話,多少是我的為人被他肯定,我的性格吸引他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