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車之後,李鴻淵拒絕了轎輦,就那麼大剌剌的拉著靖婉的手,不緊不慢的往深宮而去,靖婉幾次想要把手抽回來,都沒能成功。
“我們新婚,親密點也是理所當然的。”李鴻淵義正嚴詞的說道。
靖婉無語的望著他,夫妻之間的親密,那隻能在私底下,世人都講究規矩體統,做人要矜持有度,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拉拉扯扯,簡直就有辱斯文。
好吧,靖婉其實早就料到這麼一天,跟這種厚臉皮的人在一起,在首先鍛鍊的就該臉皮了。無果之後,靖婉也就任由他拉著,真變成拉拉扯扯,才是丟人。
李鴻淵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心情甚好的帶著靖婉慢悠悠的走著,反正按照他的意思,他老子的政務主要的政務還沒有處理乾淨,這會兒也見不到人。至於蘇貴妃,呵呵,作為一個慈母,自然該體諒兒子好不容易有了媳婦的喜悅心情,不要跟他計較了。
因此,在蘇貴妃得知兒子跟新上任的兒媳進宮了,一開始還在與到她宮裡的其他妃子以及另外一個兒媳感慨,這有媳婦了就是不一樣,以前出了偶爾上朝的時候,就從來沒有進宮如此的早過。
可惜,這都大半個時辰了,還沒見著人影,蘇貴妃就有點不淡定了,面子上也有點掛不住了,這簡直就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要說,一直以來,樂成帝都管不住的兒子她能管住,她自認為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地位是最重要的,可是,兒媳入門的頭一天,似乎就不輕不重的扇了她一巴掌,說實話,蘇貴妃與那麼點生氣。
柳王妃眼觀鼻鼻觀心低頭喝茶,就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
而準備去玉粹宮的李鴻淵跟靖婉,直接被樂成帝派人叫去。
不過,樂成帝的心情卻不是那麼的美妙,到時還是因為李鴻淵昨日小小的展露了鋒芒,讓他警惕了,甚至有一種受到欺騙的感覺,他手裡甚至有李鴻淵寫下的字,原本只是一般的字跡,現在麼,要知道,經過樂城之手的摺子太多了,其中字寫得好自然是不計其數,即便在這方面早就被養叼了胃口,在看到李鴻淵的字時,還是忍不住讚一聲好,可是隨即臉色就陰了下來。——對別人來說,或許沒什麼,但是在一本本就疑心病重的帝王眼中,自然而然的就又陰謀論了。
在李鴻淵與靖婉夫妻二人跪下給樂成帝磕頭之後,並沒有如同李鴻淵往常請安一樣,被叫了起,也不是那種怒氣浮於表面的狂噴,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當然,主要還是集中在李鴻淵身上,暗含著評估與打量。
李鴻淵從來就不是你不說話,他就乖乖受著的好兒子,委實不客氣的對上樂成帝的視線,“父皇有什麼事兒不妨直說,兒臣帶著媳婦兒給你敬茶,你要不高興不樂意,就直說,不礙你的眼就是了,左不過就是新兒媳不得你心,被人說嘴幾句,總是低了其他人一頭而已,大不了就少出門而已,現在臨到了頭,又給兒臣難看,給你新兒媳沒臉,算怎麼回事?”
書房內伺候的人那一個個的噤若寒蟬,低著頭的靖婉倒是若有所思。
說起來,面對這樣的兒子,樂成帝似乎下意識的就氣弱三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得問清楚了,“朕只是奇怪,老六你這一手字,最近倒是進步神速,朕都認不出來了。”
李鴻淵諷笑一聲,“成天無所事事,也就練幾個字而已,練了十幾年了,若是還沒點長進,得蠢成什麼樣兒?不過是有人希望兒臣蠢一點,父皇就真當兒臣蠢了?兒臣成婚,一個個就差臉上寫著‘李鴻淵不配’幾個字了,真當兒臣沒脾氣怎麼著?”
靖婉腹誹,你要沒脾氣,那麼估計全天下的人都成了綿羊了。
不過,該說晉親王不愧是能一直牽著樂成帝鼻子走的能人麼,悄悄這麼一番先聲奪人,樂成帝又氣弱了幾分不算,可不是,他這兒子幼時多聰慧,就因為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就收斂了,這兒子多乖啊,就算脾氣大了點,作為皇子還能沒點脾氣?這回純粹是子自尊心嚴重受創,才會憤然的出手,這兒子被摒除在皇位繼承人之外,說到底還是自己的造成的,於是越發的愧疚,“我兒委屈了。”
李鴻淵看了樂成帝一眼,眼中透著嘲諷與不屑,“兒臣不是三歲小兒。只兒臣媳婦兒這茶,父皇喝不喝吧?”
“喝喝喝,怎麼能不喝,你媳婦兒的茶,朕可是等了好些年了,一度擔心喝不到。”
近侍很有眼色的急忙將準備好的茶送到靖婉面前。
靖婉取了茶,恭敬的舉起,“父皇請喝茶。”
“好好好。”要說樂成帝對靖婉是很滿意的,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