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小西把這箱貨放下,轉過身問,“媽,還有什麼要搬的?”
似乎要驗證這個站在自己跟前的是自己的女兒。
馬淑華讓她把一個比較破爛的紙箱子搬到鋪子裡。
巖小西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把那個箱子抱起來,往鋪子裡走。
這一幕正好讓外出送貨回來的巖正國看到,他也有些意外。
見自己女兒從店內出來,身上沾了灰塵,卻全然無故,只是順手拍了拍。
這要是換做以前,她一定會因為弄髒自己的衣服而鬧彆扭,更別說繼續幫忙了。
巖小西看到巖正國從外面回來,問他,“爸,你幹嘛去了?”
巖正國又是一愣,他原想著昨天自己動手打了小西,這丫頭該有好多天不理他了。
沒想到她會先開口跟他說話。
要說小西會變成這種嬌蠻的性子也怪他,他一直想著女兒應該富養。
小的時候小西想要什麼他就給她什麼,家裡的其他親戚也都特別寵她遷就她。
他們做父母的沒有約束制止,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以至於把她慣的越來越嬌氣。
看著這樣的女兒,巖正國有些適應不了,他清了清嗓子。
“我剛剛去給你趙叔送了一盒燈泡。”
巖小西和馬淑華一聽,把視線放到巖正國手中的那盒燈泡上。
巖小西疑惑,“爸,你這是才要去送,還是送了之後回來了?”
馬淑華一看就明白了,她不滿的說。
“老趙是不是又只拿了倆個燈泡?這人也真是的,每次都是說整拿零,怕說少了你不給送啊!”
巖正國不以為然的說,“大家都是街坊鄰居,能送就給人家送過去,再說了,人家也不是就拿了倆個,這次拿了四個。”
不說還好,一說馬淑華更是生氣。
“倆個跟四個有什麼區別,幾塊錢的東西這麼能折騰人,他離咱們這就擱了一條街,他不會自己過來拿嗎?”
馬淑華的嗓門有些大,惹來不少過路的人目光。
巖小西不想爸媽在鋪子門口拌嘴,接過巖正國手上的燈泡。
“爸,你跟媽到屋裡收拾一下,外面我來收拾。”
巖正國跟巖小西的想法一樣。
畢竟這是做生意的地方,要是他們倆吵起來,誰還會來買東西。
他把馬淑華拉到鋪子裡,讓她不要再說了,去給他找幾張紙來。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要紙幹什麼?那老趙每次都這樣,雞毛蒜皮點東西就讓你拿過去,自己又懶的不過來,這事兒難道我說錯了嗎?”
有的時候女人就是這樣,在小事上不依不饒,非要爭辯個對與錯出來。
巖正國清楚這一點,也不跟自己老婆吵。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去找幾張紙來,我寫個出售告示貼出去。”
他以前貼的出售鋪面的告示,在前幾天找到買主的時候就撕掉了。
原先他計劃著先找到買主,下個月再把鋪面過戶出去。
他也好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把鋪子裡的這點存貨處理完。
但發生了昨天那檔子事,他也只得另尋買主了。
巖小西一聽,微微皺了皺眉,她家這鋪子真的不能賣!
最起碼是現在不能賣!
現在是2007年,她記得在2008年的時候,他們這片區域將要開發修建。
擋在他們老街前的那一排老舊房子會被拆掉。
到時他們這條老街將會成為另外一條商業步行街,還會連通幾條公交線路,價值將是與日俱升的。
前幾天在得知她爸找到了買主,她就把家裡的存摺銀行卡,還有她爸媽的身份證都拿著跑了。
前世她只記得,她家這鋪子一賣,她家的情況便一天不如一天。
她爸原先也說過,轉讓這間鋪子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
所以她必須想辦法把這事攪黃了。
這時,鋪子裡的電話響了。
馬淑華接起來,“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甜甜的有禮貌的聲音。
“阿姨,我是楊玲玲,小西在嗎?我打到家裡去沒人接。”
“哦,玲玲啊,小西在,我讓她來接電話。”
等巖小西接過手,電話那頭又傳來了大大咧咧的責問聲。
“小西,昨天你死哪去了,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