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永年聞言,那是不由的一哆嗦,特務科那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壞種。
這下麻煩大了。
“車,你收的?”周森一抬頭,眼神冷漠的問康永年一聲。
“是,是我汽修廠收的,但是周警官,我們並不知道它是贓車,真的,我發誓……”康永年急忙辯解道。
“誰賣給你的?”
“皮賴子。”
“是那個偷雞摸狗,三天兩頭進班房的皮賴子?”周森微微一皺眉,這個人他自然知道,還被顧老六抓過的,他有印象,就是一個小毛賊。
康永年臉色尷尬無比。
一個三天兩頭進班房的人來賣車,他能夠開得起汽車,來賣車,他什麼都不問,還就收下了,這不是不知道是贓車了,是明知故犯了。
還敢發誓說自己不知道是贓車?
“這輛車多少錢收的?”周森沒工夫計較這些小事兒,直接問道。
“500塊。”
“500快當買個教訓吧,這車來的時候什麼樣子,就給我還原成什麼樣,能不能做到?”周森問道。
“能,能……”康永年一個激靈,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康老闆,你知贓收贓,明天自己去警察廳主動交一下罰款,五千塊。”周森繼續說道。
“五千?”康永年哆嗦了一下,他這汽修廠的淨利潤一個月也沒有五千快呀。
“怎麼,嫌少,那一萬?”周森直接罰金翻倍了。
“五千,五千夠了,周警官高抬貴手!”康永年連忙求饒道。
“嗯,念你是在我裡初犯,如果再有下次,可不是罰款這個簡單了。”周森道,“我可不管你背後有什麼人,就算是日本人,我也能讓你在冰城待不下去。”
“是,是,周警官,那這車是您明天來取,還是明天修好了給您送到警察廳?”
“不,我就在這裡等,你們把車給我修好,我現在就開走。”周森說道。
“啊,現在?”
“怎麼,不行嗎,你的人不都在嗎,還缺什麼?”周森反問道。
“好,好的,馬上。”康永年哪敢不答應,連忙讓手下工人開始把拆掉的汽車零部件給裝回去。
“慶老大,拿錢,去買點兒吃食回來,天寒地凍的,弟兄們總不能不吃飯陪我。”
“森哥,可以買酒嗎?”
“可以,但是每人限量二兩。”周森想了一下,這麼冷的天,不喝點兒酒禦寒,真受不了,他自己也想喝點兒暖身子。
“是,我這就安排。”
工人們一聽,周森居然管他們晚飯,還有酒,不用餓肚子,受凍幹活兒。
那效率立馬提升好幾倍。
拆下的車軲轆撞上了,裡面的座椅也恢復了,發動機也除錯好了,化油器,離合器……
等於說順帶把整個車再給大保養整修了一次,而且做的比剛買回來還要認真細緻。
周森也沒騙他們,真的買了酒肉回來了,不光是汽修廠的工人,還有雙慶會的弟兄,以及他帶來的特務大隊的警察,人人都有份。
就連那康永年也沒區別對待,也有一份。
這樣做事的警官,也是頭一次見,大氣的讓人服氣。
“周森,你讓人買的,你怎麼不吃點兒?”安娜走到蹲在汽車車軲轆跟前的周森問道。
“有手帕嗎?”
“手帕?”安娜不解,但是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一方白絲綢的絹帕遞了過去。
周森接過來,伸手從那輪胎的外側的一個紋路縫隙裡摳出一塊土坷垃下來。
“周森,你幹什麼,這可是我的絲綢絹帕?”
周森充耳不聞,又多摳了不少泥土下來,放到了燈光下觀察了一下,然後送到鼻端仔細嗅了嗅。
除此之外,他又從其他三個輪胎上同樣扣下一些泥土下來,也都放在鼻端上嗅了一下。
“康老闆,車是什麼時候送來汽修廠的?”
“下午兩點左右吧。”
“是皮賴子自己開車送過來的嗎?”周森問道,“他事先沒有聯絡過你們嗎?”
“沒有,他是直接把車開過來的,然後是談價錢,他一張嘴要價兩千,我知道他這車來歷不明,怎麼可能花兩千買他的車,就算車況不錯,我們也不敢直接賣出去,必須拆卸然後把零件安到其他車上,化整為零才行,這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以五百元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