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安娜,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不奇怪,可從你嘴裡說出來,你不覺得不應該嗎?”
“是,我們是遊走在黑暗之中,接觸的不是陰謀,就是殺戮,可這些都不涉及普通人,這就是一樁普通的謀殺案,又不涉及政治和間諜?”安娜說道。
看得出來,安娜雖然是中野學校出來的,但她心中的正義和良知並沒有完全泯滅。
“黃衛和徐春梅會被認定是殺害孫慶魁的主從犯,此案就此了結。”周森繼續說道。
“啊,他倆雖然設了一局仙人跳,可不是沒得逞嗎?”
“黃衛唆使徐春梅在孫慶魁的酒裡下了慢性劇毒,這算不算一種謀殺呢?”周森道,“孫慶魁不是死在喪彪手中,最終也會命喪這對野鴛鴦手裡,只是早晚而已。”
“這兩人也夠倒黴的。”
“這事兒,我也是胳膊拗不過大腿,恐怕暫時沒辦法了。”周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周森,要不要把這件事彙報給澀谷老師?”
“不要了,這畢竟是我的私事兒,澀谷老師日理萬機,就不要讓他為這件小事兒操心了。”周森嘴上說著,其實,他是希望安娜把這件事彙報上去的。
當然,安娜也是會這麼做的,畢竟澀谷三郎把安娜放在他身邊除了協助他之外,不就是監視彙報的嘛。
“對了,獵人他們可有最新的訊息?”
“沒有,那邊冰天雪地的,大家都躲在家裡貓冬,都不怎麼出門,哈巴羅夫斯克雖然是遠東首府,但人口並不多,一到冬季,基本上沒什麼活動的,哪來的情報?”安娜說道。
“那算了,晚上你跟尹琳娜一起來凝香館守歲吧。”周森吩咐道。
“我也過去?”
“怎麼,你不願意?”
“不,我願意,就是你家白老闆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安娜小心的問道。
“我跟你在外大半年都沒出事兒,難道回到冰城還能有事兒?”周森白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那娜塔莎呢?”
“其實我並不想做這個任務,娜塔莎是因為我才被貶到冰城的,我現在還處心積慮的接近她……”
“周森,你是不是有一種負罪感?”安娜問道。
周森點了點頭。
“幹我們這一行的,千萬不能對自己的目標產生感情,那會干擾自己的判斷,如果特定物件,我是會向上面建議更換任務執行人。”安娜說道。
“我求之不得。”
“瓦倫斯基邀請做他的舞伴兒,你說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安娜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你自己怎麼想的?”
“波蘭人目前對我們來說還有用,我若是拒絕的話,恐怕會引起對方的不滿?”
“他的不滿跟你有什麼關係,這個瓦倫斯基一旦沾上了,就很難脫身,難不成你真想去曲意奉承這樣一個滿腦子都是情色的蛀蟲?”周森反問道。
“所以,你是反對的?”
“當然,我們是借調來外事科的,不是來給外事科賣命的,這種事兒讓外事科自己派人去做就是了。”周森說道,“他要是再給你打電話,你就說,你已經答應德國領事館的漢森先生,準備那天做他的舞伴兒,就看他有沒有本事去找漢森的麻煩。”
“你這是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
“他們之間本來就有矛盾,需要我們挑起嗎,你要是怕的話,換個人,英國領事館的費蘭特少校?”周森換了一個人道。
“我還是說,我那天被安排了任務,不便出席就是了。”安娜說道,她可不想給任何人當什麼舞伴兒。
“隨你。”
……
林大寬對秋山之助做出的決定並不感到意外,他在警察廳多年,在好幾任特務科長手下幹過。
這些日本人或貪婪,或好色,或者心狠手辣,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都是為了日本國的利益而來,日本和日本人的利益是第一位的。
在保證了日本人的利益後,剩下的才會考慮滿洲人的,也就是說,日本人吃肉,滿洲人能有幾根骨頭啃一下就不錯了,而這個啃骨頭的還只是附庸在日本人身上的。
普通老百姓那就是有壓榨和生殺予奪的命。
下午,周森又去了一趟外事科,看那邊還有沒有事兒,如果沒事兒的話,他就直接走人了。
畢竟今天是除夕,大家都要趕著回家過年,這也是滿洲國法定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