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陳姑娘又自縊了?”
廖勇搖頭,神色焦急道:“不是秀娥姑娘,是夫人!是咱們夫人和小姐出事了!”
“你說什麼?!”顧廷睿臉上的鎮定轟然坍塌,他猛地站起身,顫著聲音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是誰出事了!”
“是夫人和小姐!”廖勇急忙道:“屬下剛剛收到京城那邊的飛鴿傳書,說是大小姐得了天花,可照顧大小姐的卻不是夫人,而是將軍的前一位夫人,就是那忠勤伯府的莫大小姐!而夫人,則被,則被莫大小姐和明寧小姐一起趕了出去!據說現在已經離開京城了!”
顧廷睿整個身子都震了震,向來鎮定自若的臉上此刻滿是倉皇無措。
萱兒離開了將軍府,萱兒離開了京城!
她竟然被明寧和莫心妍趕出了京城?!
不,不對,不對!萱兒的性子他太瞭解,如果不是她自願,她定會攪得整個將軍府都人仰馬翻,也不會輕易妥協離開京城,這一定是她自己的意思,是她自己願意離開京城的,否則,誰能逼得了她?!
那她為什麼要離開京城?
難道她是要去西北找慕容軒嗎?!
顧廷睿整個人都亂了,什麼冷靜自持全都沒了!只要一想到亦萱放棄了他,放棄了曾經對他的承諾,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
趙亦萱,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月娘!你怎麼能言而無信,你怎麼能說離開就離開呢?!
“即刻啟程回京!讓飛虎十三騎從京城往西北方向沿路尋找!十日之內,務必要找到夫人!”
“將軍!”廖勇失聲尖叫,“您可不能這麼做!”
飛虎十三騎可是將軍身邊最得力的暗士,那是專為將軍處置重大事件的,隱秘得連皇上都不知道還有這十三個人的存在,一般情況下絕不輕易出動!若此次這樣大張旗鼓地去尋找夫人,必定要被京城那些有心之人捉到把柄。暗自培養死士,將軍的父親又曾因那樣的事情被處死,皇上怎麼能不猜忌?文武百官又怎麼還會繼續忍氣吞聲?
將軍這是亂了方寸!
刑珏也是第一次看到顧廷睿這樣慌亂無措的模樣,甚至連這種不管不顧的話都說了出來,且不說飛虎十三騎決不能輕易出動,就是白溝鎮水患問題尚未徹底解決。也不能輕易離開啊!現在又出了秀娥姑娘的事情,不知情的還以為將軍是“畏罪潛逃”,對他絕無半點益處!
他只能盡力安慰道:“將軍,您不要胡思亂想,許是夫人有什麼事要處理才會暫時離開京城的,她應當很快便會回去了!畢竟這飛鴿傳書也要一陣子,這也是之前發生的事兒了,說不定現在夫人已經安然呆在將軍府了。凡事還是查清楚好,可不能夫人沒有出事,將軍反倒讓自己身陷囹圄。”
顧廷睿也想要這麼想!可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亦萱對慕容軒難以忘懷的情,無論他做多大的努力想要讓她忘了他,她都會在夜半哭著驚醒。那份感情實在傷她至深。
他每每裝作不在乎安慰她、開解她,可是他心裡卻在滴血。自己深愛的妻子一直忘不了別的男人,更何況那男人也是如此對她,要他如何能裝作若無其事?
萬一,萬一他們舊情復燃怎麼辦?!
顧廷睿的手直髮抖。他閉上眼睛,拼命去想那些愉快的事情才能讓自己不至於情緒崩潰。
他還有公務在身,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他必須,必須要冷靜下來!
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
有清風從半開的窗牖中吹了進來,揚起系在顧廷睿腰間的平安符。“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聲音將顧廷睿驚醒,他睜開眼睛,視線恰好落在平安符上。腦海中瞬間想起了亦萱溫柔帶笑的眉眼。
“這是我小時候有一次從樹上摔下來,死裡逃生,母親去平安寺給我求的,保平安特別靈驗,你且隨身帶著。這樣我才能安心。”
“不行不行,我在京城沒什麼要保平安的地方。倒是你,聽說河北災情緊急,到處都是災民匪寇,你若不帶著,我心裡難安,你不要讓我擔心。”
“好,我答應你,我們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顧廷睿緊握的雙拳微微鬆開,他蹲下身,將地上的平安符撿了起來,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眸中已經沒有了一絲情緒起伏。
他將平安符重新別回了腰間,沉聲道:“廖勇,你不要呆在白溝鎮了,去查夫人的下落,多帶著幾個人去,一定要確保夫人的安危。”
他不能,不能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