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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部分

病榻多時,身心越來越疲憊。她知道留給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就趁醫生、護士不注意的時候拼命地為女兒編織了一件毛衣。毛衣織完藏在枕頭下,人也從此進人半昏迷狀態,後來她隱約聽見護士的議論,知道自己不出3日將永遠地離開親人,心裡倒也十分鎮定。

第二天突聽到病房外有鼓樂聲,問床前守護的丈夫,丈夫只得告訴她:再過兩天就是“六一”兒童節了,學生們在操練。年輕的母親咬咬牙說:“我要活過兒童節,我不能死在6月1日。不然,每到兒童節,女兒想起這天失去母親,她能高興嗎?”果然,這個年輕的母親在半昏迷狀態下與死神周旋,時不時微睜開眼睛問,什麼時候了?終於堅持到6月2日,她鬆了一口氣:“好了,我要同你們說再見了。”說完指指枕頭下,含笑而去。

有一次大地震後,一個母親懷抱親兒被困在倒塌的建築物下,時間一天天過去,救護隊沒有找到她們。嬰兒餓得奄奄一息時,母親用石塊割破靜脈,讓鮮血滴進孩子的嘴裡。等人們終於找到她們時,母親已死去,奧兒以響亮的啼哭歌頌著母愛的偉大。是的,母愛是偉大的。在這種母愛的支撐下,母親富有超常的堅韌和超常的犧牲精神。這種超常的精神和意志,是人類得以繁衍、進步、純潔的原動力。但是,兒女們常常忘記這個簡單的道理,非要他們為人父母后才覺醒。那時,一切都晚了。

第六滴母愛血——終於讀懂了母親的”兇與狠”

我清楚地記得,在我9歲以前,我的爸爸、媽媽都把我視若掌上明珠,我的生活無優無慮,充滿了歡樂。但自從我母親和我父親去了一趟武漢的某醫院後,我的生活就大不如前了。冷眼相向我的父母回來的時候是在晚上。說實在的,在我幼小的心靈中,我最喜歡的是我的媽媽。每次媽媽從外地回來,我都會嬌模嬌樣地跑上去,張開雙臂撲到她懷裡要她抱,即使我9歲了,依然如此。

然而這次媽媽不僅沒像以前那樣攬我到懷裡,撫摸和親我,反而板著一張臉,像沒看見我似的,她藉著我奔過去的力量,用手將我扒拉開,把我扒到爸爸的腿跟前,她卻徑直往房裡去了。我頓時傻了眼。

打這以後的幾天裡,無論我上學回來,還是在家吃飯,媽媽見到我總是陰沉著臉,即使她在和別人說笑的時候,我擠到她跟前,她臉上的笑容也立刻就像肥皂泡一樣消失了。打罵相加我的媽媽第一次打我,是在她回來的10多天後。那天中午我放學回來,我的媽媽竟然沒有做飯。我以為媽媽不在家,便大聲地喊媽媽。這時媽媽披散著零亂的頭髮從房裡走了出來,惡聲惡氣地罵我,並掐著我的胳膊把我拖進屋裡,要我自己燒飯。我望著一臉兇相的媽媽,嚶嚶地啜泣起來。哪知媽媽竟然拿起鍋鏟打我的屁股,還惡狠狠地說:“不會燒,我教你!”她見我不動,又揚起鍋鏟把打了我一下,這時我發現她已氣喘吁吁,好像要倒下去的樣子,我開始有點兒自責了,也許是我把她氣成這樣的呢,忙按照她的吩咐,淘米、洗菜、開啟煤氣罐……

這樣,在她的“命令”下,我第一次做熟了飯。更使我不理解的是,她還挑唆我的爸爸少給我錢。以前我每天早餐是I元錢,中餐是I元錢,從那一天起,她將我的早餐減為5角錢,中午一分錢也不給。我說我早晨吃不飽,一天早晨我起碼要吃兩個饅頭。她說原來她讀書的時候,早餐只有2角錢。她還說餓了中午回來吃的才飽些,吃的才有滋味兒些,以後只給5角錢,叫我別再痴心妄想要1元錢。至於中午那I元錢,更不應該要,要去完全是吃零食,是浪費。這樣,我每天只能得到5角錢了。特別是中午,別的小朋友都買點兒糖呀、瓜子呀什麼的,而我只能遠遠地站在一邊咽口水。

打這起,我恨起了我的媽媽,是她把我的經濟來源掐斷了,是她把我和小朋友們隔開了。我的苦難遠不止於此。由於我的爸爸在外地工作,我只能和我的媽媽在一起。有好幾次,我哭著要跟爸爸一起走,爸爸撫摸著我的頭安慰我,他說他正在跑調動,還有一個月,他就能調回來了。不能跟爸爸走,在家只得受媽媽的擺佈了。又過了一段時間,媽媽她竟連菜也不做了。我哭著說我做不好菜,她又拿起鍋鏟打我,還罵我:你託生幹什麼,這不會做,那不會做,還不如當個豬狗畜牲。在她的“指導”下,我又學會了調味,主要是放油鹽醬醋,還有味精。我的爸爸只用很短的時間就把調動跑好了。那天他一回來就催促我的媽媽住進了醫院,他也向單位請了長假。

欲哭無淚媽媽住進醫院的第一個星期天我去探望她。她住在縣人民醫院的傳染病區。到病房後我看到媽媽正在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