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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她,劉平不期然地浮現出她那帶著馨香的身體,那是多麼令人陶醉的體驗。劉平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伏壽的刻意引導下,他終於將哥哥“丈夫”這個身份的責任也一併承擔下來。在臨出發去官渡的前幾夜,他們彼此擁抱彼此嵌合,不知疲倦,彷彿唯有如此才能把壓力與擔憂暫時忘卻。劉平還記得,多少次在激情攀到高峰的一瞬間,他將伏壽拼死抱住,在她身體裡盡情宣洩。事後伏壽蜷躺在他懷裡,撫摸著自己平坦光滑的小腹,喃喃地說要為他生下一位皇子。
想到這裡,劉平低下頭,發現身體居然起了反應。“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劉平自嘲地敲了敲頭——大頭——把思緒拽回來。
對劉平來說,袁紹和曹操誰勝誰負,並不重要。如何在兩大巨頭碰撞之間為漢室牟取更大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問題。經過這段時間的奔走,劉平已經處於一個微妙的優勢地位。對袁紹陣營來說,劉平是一個漢室的繡衣使者,為了給漢室在戰後乞求一個更好的地位而來;對曹操陣營來說,劉平是一個身份特殊的細作,要裡應外合擾亂袁紹的戰略。
劉平若想獲取利益,就必須要超越兩個陣營所有的智謀之士,這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所幸這兩邊的謀士們的關係不是一加一,而是一減一,劉平的勝機,即建立於此。
他正在凝神冥思,忽然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劉平睜開眼睛,看到一名全副武裝的親衛站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
“大將軍要召見你。”
劉平點點頭,這和他估算的時間差不多。他起身換上長袍,跟隨親衛一路來到袁紹所駐的中軍。這裡已經事先有了準備,所有的衛兵都站得遠遠的,以中軍為圓心隔出一大圈空地。在柵欄之後,還隱伏著不少弓弩手,任何進入這一片空地的人,都會被立刻射殺。整個氣氛透著隱隱的不安,劉平感覺似乎出了大事。
親衛走到圈子邊緣,請劉平自己進去,看來他也無權靠近。劉平邁著穩定的步伐走進中軍帥帳,看到袁紹和蜚先生等在那裡,兩個人的神情都很陰沉。
“刺曹失敗了。”
蜚先生開門見山地說。他臉上的膿瘡似乎更大了些。劉平沒露出任何情緒波動。這個結果,是在他預料之中的。從時間上推斷,曹丕這時候應該已經順利回到曹營,有他在,徐他不會有任何機會。
劉平拱手道:“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他抬頭看去,發現袁紹捏著酒杯,鐵青的臉像是一面掛滿了嚴霜的青銅大盾。
袁軍的全線部隊不計損失地強攻了足足一天;東山也動用了在曹營埋下的一大半棋子。如此高昂的投入,居然最終還是失敗了,這可不是一句“運氣不好”就能敷衍的。更討厭的是,他已經在漢室繡衣使者面前誇下海口,現在卻要承認失敗,丟了面子,這比軍隊損失更讓袁紹不高興。
蜚先生冷笑道:“使者說得不錯。不過若是每次失敗不總結教訓,下次只會重蹈覆轍。”他慢慢地挪動腳步,圍著劉平轉悠,赤紅色的獨眼射出��說墓獠省�
劉平道:“哦?這麼說,你們已經知道敗因何在了?”
蜚先生湊近劉平,鼻子急速聳動,突然一指點了過來:
“敗因,就是你!”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指責,劉平沒有驚慌失措。逢紀的事給了他教訓,遇到意外情況,鎮之以靜,否則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只是不解地望著蜚先生,等著他的下文。
“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說你身上有郭嘉的味道麼?”蜚先生說。
劉平沒回答這個問題,他滿是疑竇地望向坐在上位的袁紹,卻看到袁紹面無表情地晃動著杯子,不由得心中一咯噔。
他現在是“第一次”踏入袁營,公則和逢紀絕不敢告訴袁紹,他們在這之前就私自接觸過漢室使者。劉平在袁營中最大的依仗,就是用這個威脅兩人,為己所馭。而現在蜚先生膽敢公然談論這段隱秘,而袁紹卻沒露出任何意外之色,這隻說明一件事,蜚先生放棄了與公則的聯合,轉而直接投效袁紹,把之前的事全交代了。
這一招很毒辣,也很合理。刺曹失敗以後,蜚先生一定承受著極大的壓力,如果不迅速做出決斷,恐怕會被拿來當替罪羊。
但他放出這麼一手棋,導致劉平失去了要挾公則和逢紀最有利的武器,他苦心孤詣營造出的勝勢,立刻被掃平了一大半。
看到劉平啞口無言的表情,蜚先生呵呵地笑了起來,似是十分快意:“郭嘉的味道——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