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這階梯是用赤桐木和赤麻繩吊制而成的。
“一點也沒變。”
“前世我秦家老屋的祠堂也是這樣的。”秦朝不用數便知道那條長長的階梯總共有三十三個臺階,用了三十三根赤桐木,人走上去會劇烈搖晃,不抓住兩旁繩子就會掉下去。“上面的高臺便是供俸我秦家已故祖宗的牌位。”莫名的秦朝眼睛便有些溼潤。
“蘭娘,你來了。”
“玉鳳,朝兒,到這兒來。”
喝叫傳來,梯階下的空地上,一群男人正席地聊天,其中那穿著單衣的正是秦朝的父親秦樂刀。
秦朝還看見這幫男人旁邊有一塊巨大的紅色木料,秦朝知道那絕對是赤桐木,看這木料的外觀和斷口處,絕對是剛從山上砍下的。
“朝兒,你爹昨晚就是到深山砍這木去了,它可是有大用。”刀玉鳳笑對秦朝說著。
“嗯!”秦朝點了下頭。
一群婦女牽抱著小孩走到男人中間,祠堂里人也越來越多。
第三章族祠典牌
“鐺!”“鐺!”“鐺!”
洪亮的鐘聲響起。
“好了,時辰已經到了,娘們帶著孩子站遠點,都讓到兩旁,讓老族長進來。”隨著聲音,婦女們連抱著孩子往後退,都站到那大門兩旁,這時門口幾人簇擁著一六十多歲的青衣老者走了進來。
“老族長!”秦書文上前行禮。
“族長?”秦朝心中一跳,連看向老者,這時代一族之長,就像前世非洲的酋長一樣,在族內,權利大於天,族長的話比皇帝老子更管用,有時能決族人生死。
老族長微微點了點頭,輕問道:“人都到齊了麼?”
“今年共四十五個孩子都到齊了,就等老族長了。”秦書文笑說道。
老族長又點了一下頭,視線微微掃過眾人,在秦龍臉上停了一下,又向秦朝和藹笑了笑,便朝那階梯走去。階梯是將一塊塊木板系在懸空的繩子上,老族長走到那階梯前並未停步,反而很正常的一腳踏上,另一腳也隨之邁起。
“嗯?”秦朝瞪大了眼睛。
“蹬!”“蹬!”“蹬!”
只見老族長彷彿平常走路一樣踏著繩梯往上走,雙手也沒抓著兩旁防止摔下的繩子,可是繩梯就像死的一樣。
“這……”
秦朝張大了嘴,其他小孩不懂,他可是知道這階梯一踩上去會怎樣,別說走人,就連風大一點都可能吹得搖晃起來,現在卻半點晃動也無。老族長走過繩梯,而後秦書文、秦書海……他身旁的老人,一個個踏上懸梯,都如履平地,讓秦朝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記錯了。而後——
上三牲。
點香,燃炮。
一系列繁複的祭禮,最後燃完祭詞,祭拜之後,老族長一揮手,朗聲笑道:“好了,大清早的一早就來這祭祖,孩子們怕是都餓壞了,擺酒席,上菜,這在祠堂一起吃祭祖飯可是難得呀。”立時秦樂刀、秦樂拳、秦樂書等一眾大漢都忙著擺好大條桌,擺上早就蒸好熱氣騰騰豐盛的酒宴,男人小孩子一桌,婦人們卻是另一邊也圍桌吃飯,那演武場練武的也都過來喝酒吃肉,一時大祠堂內人聲鼎沸。
東邊一桌,坐著正是秦樂刀、秦樂武、秦樂拳、秦樂文幾個兄弟以及親近的族兄。
“樂刀,你是條好漢子,不過你嵬子小朝兒看起來瘦瘦弱弱的……”
那秦龍的父親秦樂金和秦樂刀幹了一大碗酒後,噴著酒氣笑道:“小朝兒這瘦得風吹就倒,呆會摸骨肯定不行,至於典確宗牌,要揮刀放血,不知他膽氣如何?會不會哭鼻子,哈哈,我家龍兒可是天生傻膽大,雞都親手殺過。”
“這……”
秦樂刀擔憂的看向身旁不怎麼吃飯的小秦朝。
摸骨就是鑑定練武體質,好的練武體質多是虎、猿、熊、鶴、鷹等,弱的像是狼、豺、鹿、馬。
當然還有幾種上佳骨骼,比如龍骨、仙骨、道骨。
更有至劣骨骼,如豬、犬、羊、雞。
秦朝自幼體子弱,骨骼如何眾人早就看出不怎樣,這沒什麼說的,骨骼終究是天生的,差點也就差點。
可典確宗牌。
這可要割指放血,割的不是別人的,而是宗牌主人的血,這可是最能看出一個人膽力的。
小孩子揮刀放血被嚇哭,可是非常丟臉的,當然丟的不是小孩子,而是父母的臉。
秦樂刀雖然知道小秦朝懂事聽話,平時膽子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