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離曜驚訝地發現矽宣右半邊臉有五道掌痕,不用猜也知道是少君殿下所為。矽宣遮遮捂捂半天,才可憐兮兮地說,洛宸性格冷酷,脾氣卻有些暴烈,發起狠來連他這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要打的。
離曜微微有些感動,還有些同情,少君那陰沈的性子,自己連幾日都忍受不了,遑論幾千年。如果矽宣和洛宸很小就在一起,那矽宣該被洛宸打過多少次?
不過,離曜的同情心只持續了半日,當天下午他就對那個惡劣的男人再次咬牙切齒。
矽宣見他傷勢好轉,竟然用玉勢替他擴充後穴。
冰涼的玉器進入身體,帶來戰慄般的觸覺,那個男人拍著他屁股一會讓他放鬆一會讓他夾緊,離曜漲紅著臉,羞得說不出話來,卻不得不按著矽宣的步驟一一照做。
矽宣對他說過,如果他學不會,遲早會死在少君床上。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男人的身下。
白天躺著無所事事,晚上被矽宣折騰,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半月之久。
離曜頭痛地揉了揉額頭,宵兒也不讓人省心,非鬧著要去“北荒之所”修煉,那種環境惡劣的地方,他如何放心讓他獨自前往?
“北荒之所”實際是天界的流放地,萬里冰封、條件險惡,很多罪孽深重而又不至誅殺的囚犯都會被流放到那裡,自生自滅。
紫宵之前被少君殿下打了一掌,如今傷勢未好,離曜無論如何也不允許他去那種地方冒險。
為此,兩兄弟之間第一次有了爭吵,紫宵早出晚歸,分明是在避著他,離曜心裡難受,每日便惡狠狠地瞪著矽宣,恨不能瞪掉對方一層皮。
連著下了幾天的雨,今日終於放晴了,外面嘰嘰喳喳,鬧個不停,像是在玩花球。矽宣來非雲殿的第一天就賴在離曜的院落不走。畢竟是尋歡殿殿主,地位尊崇,雖說居住在大公子院裡於理不合,月華還是任他胡鬧,甚至安排了十名美貌如花的天女伺候矽宣起居。
矽宣人長得好看,性格也平易近人,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模樣,輕易地便俘獲了一群女子的芳心。
扔完花球,玩毽球,玩完毽球捉蝴蝶,捉完蝴蝶逮蜻蜓,歡聲笑語,不絕於耳。離曜洩憤地將頭埋在被子裡,心裡大罵那個男人就會勾搭無知少女。
“小離小離,叔叔捉了好多隻鳥,晚上我們烤鳥吃。”矽宣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俊顏上紅彤彤的,鬢角還掛著汗珠,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麗。
見離曜蒙著被子不理他,優美的唇角掀起一個狡猾的弧度,矽宣猛地一撲,像章魚一樣緊緊趴在離曜身上,使勁蹭了蹭,“小離,你好軟。”
“放,放開,我透不過氣。”
被子裡的人對著他又踢又打,矽宣覺得就像搔癢似的,眼睛笑得眯成了條縫。他忽然掀開被子,將腦袋伸了進去,正好和離曜額頭碰在一起。
離曜又氣又怒,捂著額頭說不出話來。
“好可愛……”矽宣捧起下巴,嫵媚的桃花眼眨了又眨,“看著這樣的小離,叔叔好想做壞事哦。”
離曜一腳將矽宣踢到地上,板起臉凶神惡煞地道:“別叫我小離,噁心死了。”
“不叫小離叫什麼?離兒?親愛的離?小曜,曜兒……?”最後個尾音,矽宣叫得極為煽情,像空氣都在跟著戰慄一般,盪出一圈圈的波紋。
“不準叫這個名字!”離曜吼道。這個名字,只有溪羽,只有溪羽能這樣叫他。
“我還不喜歡叫呢。”矽宣扁扁嘴,隨意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乘著離曜不注意,又撲到床上將人抱緊,含住他的唇吻了下去。
竄進口腔的舌頭滑膩得像條蛇,刁鑽地四處遊移,煽風點火。離曜仰起頭,微微闔了闔眼,縮小的視線裡,是男人豔麗逼人的俊顏。儘管不是第一次見面,還是會被衝擊到,怎麼有人能生得這般尊貴華麗而又妖媚放蕩?薄如紗的紅衣,瀑布一樣的黑髮,恍若滴血的紅唇,瀲灩深邃的眸子,無一不在訴說著赤裸裸的誘惑。
矽宣的吻總是極纏綿的,溫柔而細膩,讓人恍惚間覺得是被他愛護到心底去的人。但是離曜永遠都不會相信矽宣喜歡他,矽宣總是嬉笑著,看人的表情卻淡漠而疏離,像隔了層紗,永遠都不真切。
離曜第一次見到月華的時候,便覺得這個身穿藍衣的美男子清冷得如同夜空中的銀月,不染人間煙塵般超凡脫俗。徹底認識矽宣後,離曜方知道,矽宣才是真正冷漠的人。
他可以一邊與他吻得難解難分,一邊冷靜地告訴他:想要活下去,先學會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