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上吧。”
王國華笑著掛了電話,對馬玉高道:“馬主任,稍微等一下,我去接個電話。”說著起身回了臥室,摸出手機來電話立刻叫了起來。
“國華,紅杉開發區的事情怎麼一回事?別人都在絞盡腦汁的招商引資,你倒好。”許南下的言語裡倒沒有責備的意思,這是出於對王國華的瞭解。
“許書記,事情是這樣的……。”王國華很有耐心的把事情的過程大概說了一下,最後總結道:“這樣的經濟發展,代價太大了。我不能幹個幾年,屁股拍拍就走。我倒是拿到政績了,紅杉區的人民呢?他們的子孫後代會戳我的脊樑骨啊。”
許南下久久不語,好一會才嗯了一聲道:“你讓人把稿子送到高原手裡,我看看再說。有什麼需要,你跟高原說吧。”
說完電話就掛了,王國華拿著手機真是百感交集。許南下肯定知道自己回絕了許菲菲的事情,居然對自己還是如此的寬厚。剛才的電話裡,許南下僅僅的透過王國華的一段簡單的介紹,就判斷出王國華要送一個人情給馬玉高,這個判斷能力實在是太驚人了。所以才有那一句有需要找高原的話,想來是答應了魏宇宏一個正式編制的安排。當然了,這裡頭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稿子要寫的好,不然這個編制的質量還是有差異的。
怎麼說呢,省報安排一個人跟市報安排一個人能比麼?
從臥室裡出來,王國華直接對馬玉高道:“馬主任,事情說好了,我給你抄個電話,小魏寫好了稿子,直接打這個電話吧。這個,讓小魏好好寫,這篇稿子對他很重要。”
最後這一句,可謂是畫龍點睛,馬玉高聽了頓時眼前一亮,連忙站起雙手垂立道:“謝謝區長,給您添麻煩了。”
王國華笑了笑道:“主要還是要看小魏的發揮,我就是遞個話。”
千恩萬謝的馬玉高帶著外甥出來,魏宇宏一直沒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出來之後還稀裡糊塗的問:“舅,不就是一篇歌功頌德的稿子麼?怎麼你還謝謝他?”
馬玉高苦笑著看看魏宇宏道:“你這傻孩子,僅僅是一篇稿子,我能帶你來見區長麼?本來是想給你解決一個公務員的問題,沒曾想區長面子給大了。”
“啥?”魏宇宏還是沒回過神來,馬玉高只好接著解釋道:“剛才王區長的電話,是打給省委書記的秘書高原的。你這小子,好福氣啊。王區長不要你歌功頌德,只是要你實事求是的反應汙染給群眾生活帶來的危害。稿子一定要寫好了,這關係的稿子發在什麼刊物上。只要稿子的社會反應好,你一個省報的工作跑不掉了。”
“啊?”魏宇宏總算是明白一些了,馬玉高拍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好好跟你說說,這篇文章的關鍵在哪裡。”
馬玉高不虧是老江湖,最近區裡看著平靜,實際上各方面都在積蓄力量,誰也沒有輕易認輸的打算。王國華想按照自己的思路來打造一個心目中的紅杉區,必然會傷害一些人的利益。既得利益者必將進行進行反抗,或者說反撲。本質上實際是一樣的,區別在於褒和貶。
王國華也不會認為看著對手的反撲手段不顧,在現有國情下,損害草根階層利益換取一小撮人的巨大利益的行為,在很多人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並且為這種草根群體的損失起了一個很文藝的定義叫“陣痛”。王國華不否認在改革之初,這種陣痛帶來的是物質生活的變化。但往深刻一點去認知這個現象時,不難發現,這個所謂的陣痛的定義,帶來是貧富分化的加劇,草根群體在忍受陣痛的時候,獲得的物質利益其實比他們付出的少的可憐。
現在看來王國華的手段確實讓一小部分人感受到了“壓迫”,實際上這些人稍微退讓一點,少獲得一點利益卻依舊是處在“壓迫”的基層,而不是被壓迫。多少年以後,因為官商勾結的層層扒皮,生活在最底層的草根們失去的不僅僅是最基本的生活權益,還有最起碼的道德基準。這就是背離了以發展經濟為綱的思想路線,走上了以錢為綱的路線所產生的後果。
王國華能改變的東西不多,唯一能做到的,或許就是維持一個人的基本道德標準。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儘量的不要去做一些傷害草根階層的利益而肥一己之私的勾當。
即便是這麼一點低的可憐的要求,王國華想做到的話,依舊要面臨著巨大的壓力。比如說眼下,王國華已經預見到一場風雨的來臨,甚至已經驚動了省委書記許南下。
面對即將來到的反彈,王國華深知將是窮兇極惡的反彈。該怎麼辦?王國華心裡只有三個狂熱的字眼:“踩回去”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