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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謝開言反手平持“東華”,依照南翎典雅風俗,舉至額前,左腿屈於右腿之後,微微低頭行了舉劍禮。抬頭時,已經肅整面容,表露出了對對手的敬重之意。

葉潛左手持寒霜凌冽的“蝕陽”,迎霞彩,散發奇光。

海鎮軍士肅清了渡口,牢牢守護在外圍,屏障後,卓太傅立於高臺瞻望,其餘隨眾均隱沒身形,透過紗簾看決鬥。

一朵杏花清婉飄落,散在兩人視線中央。

謝開言當先出劍,只刺葉潛上身。第二次與他對戰,她使出全力,不再像盜畫那晚有所保留。葉潛有所察覺,身形堪比鬼魅,令她眼花繚亂。只是他的劍,鮮少刺出來,即使挑起一招孤冷姿勢,也沒右手那樣便利。

這一戰,不出意外謝開言獲勝。

“承認。”謝開言藏劍臂後,躬身施禮說道。

葉潛不發一語遠離,白衣落落,如赴風中雪。

謝開言目送他離去。遠處的卓太傅重重一嘆,修謬眯眼說道:“公子真的謙讓於她,難道公子與她有故交?”

卓太傅當即說出謝開言十日追鬧往事,修謬冷冷一哼,拂袖而去。

晚上,謝開言坐在燈下描著陶罐浮雕小像,卓太傅登門拜訪。在這之前,修謬已經責罵過她一頓,她不為之所動,將修謬請出門。

這次換成是老先生拜訪,她不能不慎重對待。

謝開言忙施禮請貴客入座。

“公子右手已殘,我曾詢問是誰傷了公子,公子總是不回答。”

卓太傅說出的訊息讓謝開言驚愕不已。

緊接著,卓太傅又講述了葉潛的身世。“公子是正統皇裔出身,六歲時即被覆沒滿門,由老臣拉扯長大,處處受當今聖上的鉗制。每一年冬天,公子都會被流放到最寒冷的北邊,考查當地的土質及風向,開春才能返回汴陵,向聖上奏報是否適宜種植莊稼。一年年過去,聖上巧立的名目越來越嚴苛,公子的身子骨越來越冰冷”

卓太傅訴說葉潛各種心酸往事,不住嗟嘆。

謝開言驚疑道:“先生為什麼來找我——”

卓太傅嘆道:“公子拒絕治療右手,已延遲兩月。大夫說了,再拖下去,一定會落得終身殘廢。”

“我又不能幫到公子——”

卓太傅看著謝開言重重說道:“東海底有黑魚可作手傷續補藥引,你去採來。”

謝開言想了想葉潛冷漠的臉,也一嘆:“好吧。”

☆、91破曉(六)

官差以走失盜賊為名搜檢聶無憂住處;因聶無憂此次便裝來青龍鎮;未領銜使者身份;不可避免就被盤問一番。凌晨他去客棧與謝開言告別;謝族留守子弟告知已出海,他便交代幾句,匆匆離開鎮口。

葉潛卻等在了歸途之上;左手持蝕陽;衣襟飛揚如雪。人不說話,殺氣濃郁。

聶無憂抽出東華古劍,對著前方冷冷說道:“果然是你做了手腳。”

此刻,他完全明白過來。葉潛定是指使官兵先驚擾他;迫使他離鎮出走;然後等在路旁暗殺。

傳聞中的潛公子除去計算潮汐,即足不出戶,很難將兇案與他聯絡在一起。

葉潛不否認,揚劍直劈過來,捲起的風聲颳得聶無憂一眾人臉頰生寒。與昨日武鬥不同,他的劍氣熾烈如陽,完全罩住了聶無憂周身,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凝滯。

阿駐惶然,不敢輕易切入戰局。

原來昨日葉潛對謝開言曾有意退讓。

想通這個道理後,阿駐聽到聶無憂冷聲敕令隨眾快走,忙縱馬朝來路馳去,尋求謝開言的支援。

謝開言趕來時,聶無憂已身中五劍,葉潛手中蝕陽如春日蓬勃而出,掄起一道絢麗光影,當頭朝聶無憂罩下。

謝開言來不及細想,抓出袖中常置的菱花短刃,傾注十成功力,激射葉潛後背,意圖引他斷開殺招。誰料葉潛竟是不躲避,生生受了穿胸而過的刃刺,掄劍徑直切向聶無憂。聶無憂咬牙一滾,避開殺招,肩膀仍是中了強烈劍氣,頓時濡濡流出鮮血。

葉潛身影搖晃一下,隨即站穩。

剛剛渡海而回的謝開言穿著**的衣衫,掠到葉潛正前,攔住了他的攻勢,道:“我正在翻江倒海捕殺黑魚,替公子續藥引,公子卻在這裡狙殺我朋友,所作為未免涼薄了一些。”

葉潛抬眼說道:“讓開。”

謝開言不回頭說道:“阿駐快帶你家公子走。”

聶無憂背依樹幹,忍痛笑道:“妹子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