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的聲音輕如耳語。
“你說什麼?”他沒聽清。
“沒什麼。”她匆匆堆起笑,起身開啟餐廳的大冰櫃,拿出一瓶冰涼的飲料遞給他。“請你喝麥茶,我自己做的喲,保證你會透心涼。”
“譁!你好像上帝派來餵飽我的天使!”男人驚奇地攤開雙手,帶著感動的表情,作勢要擁抱她。
“哇——太誇張了吧?”戀星縮著肩驚呼大笑。
男人並沒有真的抱住她,他開啟瓶蓋,仰頭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光麥茶。
“好喝嗎?”她很關心地問。
男人深吸一口氣,認真地用力點點頭。
“嗯,這是全世界最好喝的麥茶。”
“真的?!”她開心極了。
雖然他是她遇見過反應最誇張的男人,但是她喜歡他那種不經意的、自然而然的、不造作的誇張。
“吃飽喝足,我該上去開會了,謝謝你的招待。”男人很紳士地微彎下腰,牽起她的手,很自然地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男人的嘴唇像一根燃燒的火柴,輕輕燙痛了戀星的手,她慌張失措地抽回來,下意識地四下張望。
就這麼巧,她看見餐廳外站著車輛維修課的陸正輝,正睜大了雙眼看著他們。
戀星的臉頰驀然脹紅了。
“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陸正輝粗聲粗氣地問。
“我也沒見過你呀。”男人神色自若地應答。
“正輝,你太不客氣了,他是剛從舊金山分公司調回來任職的同事,他叫……”戀星頓住,轉頭看了男人一眼,她根本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蒙於硯,承蒙照顧的蒙,于歸的於,硯臺的硯,請多多指教。”
他咬字刻意字正腔圓,清楚自我介紹完後,偏過頭對戀星說:“好久沒向人介紹自己的中文名字了,在舊金山我只有一個名字,叫Adam。”他笑了笑,輕拍她的肩,說:“我要去開會了,拜!”
他向戀星和陸正輝揮了揮手,大步走出餐廳,轉進辦公大樓。
戀星怔然望著蒙於硯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覺得自己的心彷彿是湖面上的一葉小船,飄蕩、飄蕩……
“就算剛從外國回來也不能動手動腳的啊!”陸正輝沒好氣地嘀咕。
戀星蹙了蹙眉,無意回答他的話。
陸正輝靠到她身邊,低聲問:“他剛剛跟你說了些什麼?”
“要我寫報告給你嗎?”戀星睨他一眼。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陸正輝著急地亂搖手,忙作說明。“我看你剛剛跟他說話的時候笑得好開心,想知道你是不是跟他很熟而已。”
戀星暗暗嘆口氣,她怎會感覺不到陸正輝對她的好感,但是不論他如何對她獻殷勤,她就是無法讓自己喜歡他,偏偏整個總務部的人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好感,總是人前人後地把他們說成一對,這種玩笑開久了,明明八字都沒一撇的事,被人說得都快成真了,把她弄得苦惱不堪。
“我們的關係只是同事而已,你好像用不著太關心我跟誰熟不熟。”她輕輕冷冷地說,目的是希望陸正輝明白她只想和他維持同事關係。
溫厚老實的陸正輝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他不安地搓著手,在忙著收拾桌面的戀星身邊轉來轉去。
“戀星、戀星……”
戀星忽地轉身,把兩大袋點心塞給陸正輝。
“這些你拿去請車輛課的人吃,偷偷地喔,就說是你請他們吃的。”
“啊!這不是你幫人家買的嗎?”
“沒關係,反正出了點意外……”戀星咬住唇,不太自然地朝他笑笑,快步走出餐廳大門。
陸正輝傻傻地呆站著,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隱隱嗅到危機逼近的氣味。
意外?什麼意外?
戀星不會是喜歡上那個男人了吧?
結束冗長的會議,蒙於硯推掉各部門經理為他舉辦的接風餐會,急於趕赴下一個地點,不巧出門時正好碰上下班時間,他焦急地站在車水馬龍的路口,等了大半天也等不來一輛計程車。
“嗨,蒙於硯!”
有人在他背上輕拍了一下,他回過頭,看見叫他的人是下午在員工餐廳餵飽他的天使,手裡抱著一頂可愛的安全帽,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真巧,我們又見面了。”他倉卒地笑笑,算打了招呼,注意力仍集中在尋找空車上。
“你在等計程車嗎?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