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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來的狗?”謝長離捏住後脖子,總算是把這格外親人的小狗從身上扒拉下來。

謝長離目光看向站在窗前的男人。

他手裡還拿著一塊木頭,地上散落著一地的零件和工具,聽見他開門的聲音看過來,臉上沒什麼表情,黑的純粹的眼睛裡卻明顯亮起光來。

稍微看幾眼,儘管他很少做這類手工活,謝長離還是很快從那一個又一個骨頭花紋上判斷出,這大概是個狗窩。

夏深走過來,低下頭,摸一把被捏著後脖子委屈的嗚嗚嗚叫的小狗崽子,呼吸的氣流掠過謝長離耳後,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

小狗崽子被他一摸,幾乎是立刻偃旗息鼓,夾著尾巴縮在謝長離手上,討好似地做了個前爪合十的動作。

“禮物。”夏深言簡意賅。

謝長離露出茫然神色,又聽見他說:“生日的時候應該收禮物,吃蛋糕,許願。”

他伸手,捧住謝長離半邊臉,大拇指輕輕從眼下掃過,抹去些微的晶瑩水珠:“生日快樂。”

“汪嗚嗚——”

狗叫聲越來越大,謝長離隱隱約約還聽到幾聲貓叫,幾乎是立刻從夢境中掙脫。

他還沒有緩過來,坐在床邊,揉著跳動的太陽穴。

但是很久之前的回憶,是有人為他慶祝的第一個生日。

雖然,也是最後一個。

謝長離站起身,半邊被燭火映照的臉上不見之前流露半點溫情。

他伸手拿起之前製作好的酒精燈,恰好身邊傳來一陣嘎嘎聲,緊接著是急忙拍動翅膀的聲音。

杜崖剛剛也站在床板上陷入沉睡,這一下子突然驚醒,一不小心差點摔下去,一陣慌亂才穩住,急急忙忙說:“謝哥!外面肯定出事了!”

他的天賦能力被觸動,方向直指左邊的房間。

謝長離戴上墨鏡,一手拄著手杖,另外一隻手端著酒精的燈推門而出。

狗叫聲越來越大。

劉與在床上翻個身,用枕頭抱住自己腦袋,儘可能想要忽略外面的異常。

他很清楚作為炮灰,無限服務公司把他分配到這個任務就是送死的。

像這種半夜三更的異常,完全就是騙個傻子出去殺,絕對不能理。

白天的時候他以為同秩序陣營的路長生兩人會幫他一把,然而,迎接他的毫不猶豫的利用和拋棄。

但這是這個任務險象環生,劉與很清楚,離開兩個大佬,他的生存機會會更低。

被子裡的空氣渾濁而悶熱,劉與感覺汗水不斷地湧出,黏黏膩膩地糊在身上背上,眼前也被汗水遮的一片模糊。

瘙癢感順著汗水流過的地方不斷湧起,劉與反著手在背上抓撓幾下,癢的感覺稍微緩解,不過一會又氣勢洶洶地捲土重來,與其說是汗水流過面板的輕微瘙癢,倒不如說是在面板底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劉與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急促,然而他的包裹欄裡空空如也,基本上接近於0的積分讓他沒有準備任何道具,哪怕是最低階的一瓶精神穩定劑。

他唯一的希望只能夠寄託於自己選擇的兩位大佬身上,拿出員工手冊,抓緊時間發訊息給路長生:“我現在感覺很難受……我好像被汙染了……”

訊息發出去之後,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似乎都在被無限拉長,背後輕微的瘙癢感已經變得極為劇烈,劉與不住的瘋狂抓撓著後背,耳邊則不斷響起輕微的嗡嗡聲。

就在這時,他的門被人輕輕釦響。

清脆的兩聲敲門聲,在他耳中如同天籟。

劉與幾乎是立刻從床上彈起來,踉踉蹌蹌地跑向門邊:“路哥!救救我!”

門向前開啟,長滿毛刺的如同刀一般鋒利的蟲足一下探出!

劉與大吃一驚,立刻用盡全身的力量握著門,想要再次把門關上。

然而那蟲足毫不猶豫地撐在牆和門之間,一雙,兩雙,三雙……

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下一秒便被這六足蟲類一下子開啟,兩根長長的觸角和巨大的複眼瞬間暴露在面前。

那是一個有著昆蟲的四肢,昆蟲的頭顱和昆蟲的翅膀的人類,無形的次聲波隨著它的出現發出,瞬間震得劉與倒退一步,在極端的眩暈感下扶住額頭。

不過便是沒有這一下衝擊,劉與也已經完全失去鬥志,只知道面色蒼白雙眼混沌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鋒利的足刃探向他。

恰在這個時候,一團明亮的東西從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