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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還不算完,因為晚上倆活寶要回家,子居下了課還得直奔醫院繼續陪他那悶得發慌的弟弟睡覺覺。因為沒有哥哥抱抱這傢伙睡不著。這傢伙不是繫結了醫院賬號,是繫結了哥哥這個免費勞動力啊!旭經此一役,算是徹徹底底瞭解了這身體配置的版本之低。基本除了吃飯,那就是吃藥。旭深深覺得這體重,不,這身體不行。紅繩往腦門兒一紮,上去就玩命兒地跑。跑完,100個俯臥撐,100個仰臥起坐,100個深蹲。完了回去繼續跑。看著人眼花繚亂。在醫院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抓緊一切機會把身體練回從前的一半。復健室那肚子上肥肉流到凳子上的胖護士目瞪口呆看著這比正常人跑得都快的小孩子。一看登記,沒錯啊,運動復健,牛仁醫生給批的呀。護士小姐鼻尖頂著圓珠筆,百無聊賴在椅子上看著這個胸前一個加字,額頭綁根緞帶的小傢伙。一小時,兩個小時。他還在跑。“你都不累的嗎?”胖護士把薯片塞進嘴裡咔擦兩聲問。椅子因為她的後仰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旭慢下來,拿肩上白毛巾擦擦額頭的汗,不以為然:“當年我光是去上學就得爬半個小時。”“爬?”“對,爬山啊。學校在青木山山腰,大天池那一塊。就那一塊平地能建學校。”“很辛苦呢。上一次學。”“對。所以我基本不去學校上課。”“作為一個學生不上學你幹嘛呀?”“大山裡能玩的好玩的多著呢。我剛不是跟你說天池?那兒冬天會結冰。整個湖都是冰。人站上去都滑開兩邊,就我這樣。”“喲!這個劈叉漂亮!”“還行吧。”旭歇了會兒又去腿腳不便的人用來練習行走的兩條槓那裡。因為不夠高只好跳起來雙手把住杆子。一使勁兒,整個人倒著翻了上去。可惜堅持不了多久就下來歇了。“果然倒立還是不行。太暈了。”坐下來歇息的時候旭又跟好奇的她聊了很多抓蛐蛐挖蚯蚓、翻山越嶺搭臺唱戲、有錢就買點糖果、吃飯時候回家就在山頂踩著木板滑下山腳的趣事。“我們把那叫滑草。嗖得一聲就下去了。回家吃飯特別方便。”“這可多危險啊。”“當時圖好玩,哪兒管得了這麼多。”“你上的哪間學校?這麼偏僻。”“母親中學。”“哦我知道。聽說那兒的學生都不是讀書的。我姐姐的同學做老師的,她好不容易調回來安居島,抱著我姐姐就哭,說這輩子就沒見過不肯上課還打老師的學生。可是小公子啊,你這年紀才上一年級吧?” 不如鍛鍊旭擦臉的白毛巾停在了半空。胖護士涼涼的語氣說著傷人的話。“這些故事都哪兒聽來的?說得跟親身經歷過一樣。活靈活現的。”白毛巾死命貼緊旭的臉,擦了好久。活像那汗一直流一直流,擦完又繼續流。胖護士一包薯片吃完。舔了手指上的碎屑。旭深吸一口氣才回答她之前的問題。“對。故事。假的。”說完一臉輕鬆拿白毛巾輕輕抽她。“哈哈哈騙不了甜甜姐姐你哈。”“要你說?我可是聰明人。”過了一會兒又拿起一包新的薯片,撕開,砸吧上了。“嗯,洋蔥味的。買錯了。你吃不吃?”旭謝絕。他吃不得這些油炸食品。胖護士見他不說話,自己說上了。“我出生在安居島工業發展起來的那個時代。出生的時候樹都砍光了水泥路都通到家門口了。不過我也是掏過燕子窩的。被我媽打了,說燕子築巢在我們家那是福氣,你這孩兒怎麼自己把福氣往外面趕呢。我小,哪懂什麼福氣晦氣?我就嫌棄那些燕子在我家門簷下拉屎。弄得一地白白的鳥屎。那之後,我按部就班地上學,讀書,工作。我這人吧,沒吃過什麼苦,也沒什麼當護士長的雄心壯志。懶得跑來跑去給病人拔針分藥,我就託家裡關係進了這兒。每天就看看病人們做康復訓練,扶一扶,登記一下資料。你說的那些山外青山樓外樓。我只在書裡看過。我挺喜歡看的。你再說點唄。假的也好啊。”“說什麼呢?讓我好好想想。”旭的眼睛往左上角天花板看去,仔細回憶他初中在青木山那不滿三年勝過三生的日子。天花板那兒有黑黑的蛛絲。是被人拿竹竿子挑了蜘蛛網沒挑乾淨黏在那兒的。“我團團阿姨家可沒有蛛絲。”“哦?這是哪本書的人物?”“我不記得了。你還要聽嗎?”“聽。閒著也是閒著。”“好。可我不能閒著。我邊跑邊跟你說。”旭上去慢慢走著恢復心跳,說起那些爬樹鑽狗洞的世人謂之青春的荒唐日子。同一間醫院的辦公室,牛仁閉著眼,手握著柳葉刀在切割、縫合。手術檯上空空如也。敲門進來的霍山扣像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臉上表情痛苦地扭曲了一下,迅速摘下眼鏡。牛仁剪斷一條“看不見”的線。頭也不抬笑話他:“怎麼?這就不敢看了?”“我,我去外面等你。”說著真推門出去了。牛仁整完,拍拍大桌子。辦公室的門開啟了,霍山扣進來。劉認正窩在他那專人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