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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娃子叫正兒乖兒子,要他叫爸爸。正兒死活不叫。還揚言早晚有一天要親手打敗瓜娃子。那也得先活著不是?正兒,活下來了。有瓜娃子在,正兒不會出事。我知道。那之後我沒有遺憾,就跟著那小排骨離去了。迷迷糊糊睡了好些年。再睜開眼就是被我兒子撿到了。當時我的瓜娃子還活著。他藏起來了。話說,難道你就沒有見過這樣一個死胖子?好色。心地不壞。抽著水煙槍,很會做下酒菜。蒜泥白菜堆寶塔,一罈子家釀白米酒往嘴裡倒,啜一口紫蘇炒田螺就是滿嘴的肉和油。看見漂亮姐姐那眼睛睜老大了。死瓜娃子還有個壞習慣,愛穿人字拖,走起路來外八字,整一大爺兒似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哄得那些個大姐姐小姐姐,那個,你懂得。這麼顯眼的大塊頭怎麼可能藏得起來?瓜娃子絕對很有出息!”旭想了想。“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大金鍊子是給外人看的。菩提手鍊是家傳的。祖傳一對四座樓。花襯衫沙灘褲人字拖。一個大笑全身肌肉都在顫抖。明明賊年輕卻染上老中年的壞習慣。廣東牌臺灣牌樣樣精通。偏偏天天輸給兔子爺、溫婉這些個長輩。長情,有情。”旭說的是三當家,西寅。綿綿不斷的青山一十八峰。峰峰各不同。高者參天入雲,頭頂雪帽,謂之青天。極東之處不高,托起日出霞光萬丈,人言青明。星點棋盤者不計其數,各地異名。中有一峰曰青木,白天是一十八峰人氣最鼎盛之處。同時也是晚上鬼氣最旺的夜遊地。山上有墓園。鐵欄大門關起多少碎骨。墓園大門砌成一祥雲錦繡的大牌坊。左書秀字:青山有幸埋忠骨,右寫良言:木金齊心誅奸臣。橫批:堂堂正正。字是前朝書法名家,皇族後裔七王爺的秀字。一字千金。牌坊是漢白玉質地。尚且配得上這一手好字。墓園山腳下,井家,居給遠道而來的三當家做晚飯。糰子給西寅盛了一碗旭精心熬製的雜菌湯。“青木山現採的雜菌。新鮮。”西寅嚐了一口,“居做的湯,好喝。”“哪裡。三當家這餃子才叫絕!”居這不是隨口誇。西寅帶來的餃子皮薄到近乎透明,韌勁兒在也不粘牙。可見和麵的功夫深厚。西寅笑了。“我要有這手藝早娶媳婦兒了。這是霍做的冬菇水餃。你愛吃再嘗一個。”“火山口還有這手藝?看不出來啊。早知道我就不讓爸爸做餃子了,”居直呼從前在家總讓爸爸做餃子,忽略了小霍霍這一手真是吃虧。“小霍霍是誰?”“火山口啊!我一直叫他小霍霍來著。”“是霍山扣!”西寅氣得勺子都擱下來。指著他鼻子罵:“你不叫我堂主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介意你叫我賊當家。可你這亂給別人起花名實在是太沒有教養了!什麼火山口?是霍山扣!秋水幽幽愁,青山兩岸扣。兩岸山水情,一帶扣三方。詩名,兄弟。也是寓意清河源起大陸,延綿安居島東西中三處,像母親的一雙手抱起了嬰兒。多美好的含義!多好聽的名字!被你說成什麼鬼!”“三當家,你怎麼知道這些?”“他自己說的。”攪動粘稠的湯汁,淅淅瀝瀝拉了一線。放下勺子低下頭咕嚕嚕大口大口地喝。“初中沒輟學之前,我跟他是同班同學。雖然說一起輟的學,他在校那就是一個奇蹟。家裡窮的揭不開鍋。回家幫爸媽串珠子沒有半點兒時間複習,功課一門都沒有落下,門門拿滿分。紀念中學校長室的榮譽牆你們看過沒有?”說這話的時候湯三口就喝完了。西寅喝湯的頭還沒有抬起來。大概是感傷那段沒能正常上學的青蔥歲月。說到這裡他才發現身邊吵吵鬧鬧的小崽子都意外安靜了。他抬起頭一看,莫逆一臉難以置信,居搖頭,糰子嘖嘖嘖不下十次。“怎麼了?我沒吃乾淨?”西寅舔舔唇問。三人面面相覷沒敢說。還是居問。“你,今年不是三四十?”西寅大喘氣,呼嚕嚕喝乾一碗雜菌湯下了火,把碗往桌上一砸。怒吼道:“我只比他大兩年!”指著居罵他沒記性。“你們這群崽子!還有你!你一年級的時候還一腳把我膝蓋踢流血!你還以為我這個榮譽校友是初中生來著!”“因為我一看你這麼老的樣子就不是六年級的。還老師待在學校,那我就以為你留級。再留級。再……”西寅氣得站起來又坐回去。“臭崽子!我不去誰陪你打球?給你留著力氣去打架呢?給我好好記住!胖爺爺今年芳齡24!”居摸摸鼻子提醒他:“三當家,芳齡是形容女孩子的。”“那男孩子呢?”“你也已經不是男孩子了呀。”“你還說!”糰子拉住他。“寧二哥,住嘴吧。”居馬上改口。“是男子漢大丈夫了呀。”西寅這才滿意。“這還差不多。”“就是還沒娶媳婦,沒有成為真正的男人。”“寧子居!”居抱頭蹲下。許久沒見他來打。叉開十根手指看對面。只見西寅被他氣得抽出把皮帶解開,抽出來啪一聲打在桌面上。“你說我胖爺爺有錢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