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9頁

“你才弱!酒量好了不起啊!”他這欲蓋彌彰的炸毛逼得西寅一笑,還覺得他有點可愛。廖天瑞定定神,要求他再說一次交易條件。西寅又說了一次。一直伸出去的手又往他那邊伸過去一點。廖天瑞終於伸手,回握。“合作愉快。”兩儀小組西家從互相設計陷害剷除對方到初次結盟,就在這一壺一杯一笑一握手中完成了。單就他們任何一方拿出來都夠滅掉布萊漢堂這個還掄著斧子的土包子了。更可況雙劍合璧?兄弟同心,木金齊心?九區佔三的傳說,在廖天瑞冷笑中結束。佈局失蹤。勾絲嶺大旗被砍下,樹起了太陽徽章。同時,溫泉專案順利同行到最後一步。都是開心的事情。就連每月一次的例行檢查,也不再需要咬著哥哥手臂緩解痛苦。都是好的事。“你好啊小甜甜!”“今天給我講什麼故事?”“一個我在結冰的天池上收穫小迷弟的故事。”“願聞其詳。”“他可瘦了。我第一次看見耗子的時候。哦,耗子是我乾兒子。耗子啊,”耗子,原名田浩。居在青木山認識他的時候,他只有五歲。瘦瘦小小,營養不良的樣子。他們那時候一到熱天就上天池,滑雪、鑿冰洞釣魚、挖冰塊回去給團團阿姨做糖水,什麼好玩的都玩過一遍。來年再玩一遍也不會膩。吃的一起,住的一起,冰面摔跤都撞到一團去。跟莫逆、糰子在青木山的日子是居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覺到兄弟兩個字的分量。認識這倆表哥表弟之後,從前跟弟弟曦一起的十二年都彷彿白過了一般。山裡長大的野孩子,莫逆兩人教會了居很多野外生存的本領。也帶給他青春時期最無瑕的歡樂。那一次,他們換好草鞋上天池。草鞋裡面綁了一些小鵝卵石。穿著當然不舒服。但是在光滑的冰面行走還是需要的。他們那時候剛坐在池邊換上鞋子就聽見一個老奶奶心急如焚的聲音。喊的是,“浩仔啊!你在哪裡呀?不要嚇奶奶。” 聲音有點遠。應該是調皮的小屁孩兒上了山頭。奶奶上山來找吧。他們當時沒有在意那麼多。興致勃勃地湧上冰面自由滑行。糰子滑的最好。一條線過去不會踩回來第二次。看起來中規中矩。途中加速變速那就隨他意思了。莫逆不是來滑雪的。他總是毫不猶豫滑到天池的中心。伸開兩米的臂展,閉眼呼吸天池的寒氣。天地悠悠,唯我至尊的霸道模樣。一腔熱血起,哼哈洪拳倒影在如鏡的冰面上。莫逆的目標很明確。他就是來練拳的。糰子也有自己的固定專案,連上手機訊號看肥皂劇,看累了滑兩下。沒辦法,只有天池這邊有訊號,可以看他最喜歡的女神。唯有初來乍到的居,漫無目的地隨意遊蕩。他閒庭信步貼著莫逆的拳頭擦過,在後者嚇壞了的怒吼中應一句“哦原來莫大哥捨得打我這麼如花的表弟哦哈哈哈”。成功招來莫逆一頓搖頭,直嘆,孺子不可教也。有時候他也會緊跟著糰子的步伐,試圖在原來的軌跡上再疊上自己的腳印。說不清楚這是什麼道理。他就是喜歡人群。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他知道自己是其中的一份子,這足讓他快樂無比。糰子上湖邊大石頭歇著玩手機。莫逆全身冒著熱氣,還在鍥而不捨地練拳。連出拳都是用盡全力,爭取在最短時間內,用最流暢的動作完成這一套拳法。居偶爾會被叫過去對打。然後拼盡全力地,敗倒在十招以內。莫逆不叫他,糰子玩自己的。這種時候的居總會感到心頭湧起一陣無端的孤獨。倒不是無法忍受。他反而有點享受這種熱鬧中的淨土。他眼前是人,他的世界卻只有自己。他像一隻脫韁的野馬,繞著熟悉的天池訓練場,不遵循拳法、忘記學過的步伐,想到哪裡就動身去,想動手就伸出拳頭。他一個人,瘋子一樣揮著拳頭,在冰面上滑行。耳邊白噪音完美地遮蔽了他的聽覺。快速的滑動模糊了他的視覺。他踢著腿,像是在舞蹈。揮著拳,分明是在練武。眼裡柳波一轉,素手高抬過頂,定住。啪的一聲抬腿。平坦的胸部擋不住“虞姬”的風情萬種。這是團團演不出來的英氣與豪邁。團團是他井叔叔的虞姬。他是自己的虞姬。“啪啪啪”的掌聲響起來。三人都愣住了。糰子坐著的大石頭下面鑽出來一顆圓圓的小腦袋。衣衫襤褸踩著鼻涕。看起來還沒有派森個子大。一番交談才知道,他竟然已經五歲。這個小不點兒就是居未來的乾兒子,耗子。他一雙老鼠眼眉飛色舞盯著居纖細的腰肢看。小嘴裡都是鶯鶯的曼妙唱腔。雖然斷斷續續不成句,但是勝在隨機應變,打得一手好配合。小手掌一拍,正是居定臺型的時候。居轉到哪裡,他的眼睛、節奏、腔調就跟到哪裡。旭起了壞心思。臨時轉變走向。在本該揮著兩劍自刎的時候,他操著兩根狗尾巴草當小裙子原地旋轉起來。一圈兩圈,單腳旋轉。力歇了就跨大步往前,併攏,抬高身體重心,換一隻腳反方向繼續旋轉。冰面被草鞋裡的石子劃出一圈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