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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爺玩人很有一套的。你身為他徒弟,你是知道的。”旭知道。日升會,三當家搞不定的,一律都是流放到西街,給兔子爺好好□□。西街九里香□□不好的,也送到六重門外。明天,那人就乖巧得像換了個人。“扯遠了。皮皮阿姨說那樣的人生出來的兒子不會好到哪裡去。皮皮阿姨事先和院長說過,小心這個有著天使笑容的孩子。院長不聽,皮皮阿姨也不能看著一個孩子死。院長那時候一直在流產。她需要孩子安慰。那個孩子也需要母親的安慰。院長年復一年抱了他五年。五年啊!石頭也要開花了。瑞瑞,為什麼叫廖天瑞你知道嗎?”“知道。”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媽媽說兔子爺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所以孩子跟小廖姓。皮皮阿姨說小廖抱著孩子總叫著天降祥瑞。爸爸就做主取名廖天瑞。帶回了我們家。”“皮皮阿姨說瑞瑞的成長讓我們都忘記了這一件事。”皮皮說:明明這件事持續了整整五年。人生的五分之一。這些年來,他做了什麼呢?我現在才能想起來。但是依然無法相信,當年那個一言不發戳著軟包看著溫婉在面前忙前忙後的孩子,那個在母親屍體前笑得像個天使的孩子,是廖天瑞啊!霍山扣從回憶裡搖搖頭。“我不認同皮皮阿姨。瑞瑞不是那樣的孩子。瑞瑞是好孩子。為了你們寧家,他付出了太多。就是現在,他還在公司為你們旭日東昇忙前忙後。自己的心病都顧不上。”旭知道,霍山扣說的基本是對的。除了一點,廖天瑞是好孩子。道兒上的,沒有一個是好孩子。凌晨三點,廖天瑞正常下班。開車到西街來。在霍山扣跟旭的鼓勵下,笑話他倆人一晚沒剃的胡茬子,負手淡定自若進入那個精心還原的房間。門關上,廖天瑞在裡面是哭是笑,都要等到早上七點揭曉。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時間。在玫瑰姐姐粉紅的房間裡輪流洗漱,倒著班每人眯了兩個小時。早上七點,推開門,廖天瑞不見了。衣櫃倒下來,後面的密道,開啟了。 葉尋離世“怎麼回事兒?瑞瑞呢?”霍山扣揪著頭髮,就要發瘋。七點零五分,旭收到兔子爺來信,讓他倆上六重門一趟。機器人西格瑪閃著紅眼睛出來帶他們進去。霍山扣又問怎麼回事兒。旭把倒下的衣櫃前面的兔子爺指給他看。藍藍的心結不在那間房。那個衣櫃被拉倒,密道口的水泥被鑿開的時候廖天瑞就知道了。他鼓著勇氣走進去。抬頭看一眼那像是要通往天國的長長的石階梯。這個密道,是兒時的藍藍走到那別墅接受父親藥物治療的必經之路。他是不見得光的孩子。所以他只能走這麼一條誰都不知道的密道。在最後一級臺階前,他怎麼也抬不起來那腳。洞口的木板被掀開,兔子爺的臉探進來。他站在臺階上抬頭看自己的父親。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請霍山扣幫忙。霍山扣徵得他同意之後拉上旭商量。可他沒有通知兔子爺。他的不堪,讓旭這個外人看到已經是最大的讓步。所以他的心病,長輩們一個都不知道。可兔子爺就是知道了。他坐在輪椅上,居高臨下衝著地底下的他,“我好歹給了一個精子。不過,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以後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輪椅聲遠去,兔子爺被人推著下了樓。下一個探出頭來看他的人,是霍山扣。那個人趴在地板上,衝下面的他伸手,“上來。我拉你。”廖天瑞向他伸出手,被拉上、離開這個他一直沒有勇氣踏上去的臺階。癱倒在霍山扣懷裡。站了三個小時的廖天瑞終於想起來為什麼他會害怕躺下。因為當年,藍藍帶著歹徒上臺階,等他走在最高的這一層,在他面前拉開名為希望的門,再轉身一推。聽著叮叮咚咚的聲音響了好久好久,看著那個殺他母親的小小身影平躺著倒在血泊裡。“六重門下,都是屍體。是我傳的謠言。這樣就沒有人敢來。但是至少,有一個屍體是真的。”這就是藍藍的心結。說到底,他怕的就是摔下來。無論是從臺階上摔下來,還是從當家的高位上摔下來。如果說權力地位太抽象,那這一次,一模一樣的石階,他再也無法忽視自己的過去。廖天瑞伸手碰了一下霍山扣淤青的眼睛,後者本能地往後縮。“還疼嗎?”“有點兒。”“你為什麼這麼傻任我打呢?你都不會逃嗎?”“因為我不能放著你一個人在那裡哭。我情願你打我,把我當沙袋發洩。”“霍,你怎麼可以待我這麼好?”霍山扣抱著他,陪他坐在地板上出神。聽他呢喃的懺悔。陪他在地板上坐下,嘗試躺下。背鍋多年的兔子爺被旭推著下樓,開口第一句就是,“霍說你要去祝壽。是想死嗎?”他的確跟霍山扣說過要到大陸去,因為,“我想見一個人。”“他會來島做你的同學。急什麼急?”“可我現在已經不在母親中學讀書了。”“你會害死你的父親。”“我相信自己可以改變歷史。”“你哪兒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