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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頁

連頁的詩集謄抄。旭翻頁翻到手痠。“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嗯,字跡能看了。看來練情詩也能好好練字。“哎呀終於面壁完了。”隔了大約半年又來了。六個字開始了新的日記。母親。安生,再見。那一年是1966年,正是寧日被錢糧劫持帶到安居島的那一年。寧日出走梁園的原因一向眾說紛紜。且不論那些專家說什麼寧日身為長子應當繼承日升昌的鬼話。從寧日老兄弟的接觸來看,寧安生長大了,確實長狠了。他開始限制寧日的活動範圍。不許他成婚。自己倒是娶了一個又一個的老婆。寧日不在梁園,他總隔三差五要找到人在哪兒。人人都說寧安生這是剛繼任當家,生怕寧日搶他的位置。寧日對這種感覺無所適從,又厭倦了黑道。最後的一根稻草是忍辱負重生下孩子才來刺殺寧安生的那個人。也就是寧日寫的那個□□七娘。被搶過來不到一年就生了孩子。寧安生懷疑是她婚前有孕。不是。生下孩子後,七娘了無牽掛,刺殺寧安生。不成。死。寧安生要找出那個私孽種斬草除根。大家都預設那個人是生了情人兒子就放心找寧安生報仇。寧日心有不忍,試探寧安生要怎麼對這個孩子。說不定是他的兒子呢?寧安生說無論是不是,格殺勿論。他殺了七娘,那個狼崽子長大之後也不會放過他這個殺母仇人。這一次試探也落下寧日跟七娘有染的口舌。寧日被罰佛堂。最後在錢糧幫助下逃出生天。日記到此戛然而止。這些事情都是眾所周知的。似乎除了寧日那些發洩的小脾氣,沒什麼是不見得人的。那寧十八到底要把什麼給老爺子看?那個毀滅安夫人的秘密到底在哪裡?旭再去找日記。繼續翻。在封皮找到寧日寫給寧安生的訣別信。大意是:“我把孩子帶走。我知道你不會放過他。無論七娘做了什麼錯事,你的兒子是無辜的。我知道你容不下他。那就我來養。我給他取名……”“小旭,”身後傳來寧正的聲音,旭手上的日記掉落泥地。“小旭,原來你在這裡。你手上的是什麼?怎麼哭成這樣?”這封信不可以被寧正發現!寧正聽到紙張聲音過來看。旭已經急中生智把信塞嘴裡嚼爛了。寧正看著小羊吃草一樣的自己兒子。心下一酸,摸著他腦袋抱進懷裡,許諾道:“明天,爸爸帶你出去吃肉。我可憐的孩子。”他這麼一說,旭這才記起自己自從來到梁園,再不曾沾過半點油星。往日裡溫婉只許他吃青菜養生,他還苦著一張臉找子居偷吃小魚乾。現在,不沾葷腥,完全不覺有何異樣。旭抹乾淨眼淚,吞了紙張,哦了一聲。把信連同那個秘密一起咕咚從喉嚨吞下肚子去。翌日,梁園破天荒開了葷。寧正為了安慰自己吃不著肉偷偷躲小瀑布後面爆哭的兒子,也沒理會擺手搖頭說我沒有的當事人旭,親自下廚做燒雞,成功激怒了安夫人被趕出梁園一天。楊留做嚮導,載著寧正兩父子在各大中小學附近的大街小巷到處亂竄。民以食為天。學生哥窮得叮噹響,發育時期吃得又最多。所以學校附近必定是小販雲集的地方。楊留自幼父母雙亡,全靠姐姐楊靜帶大。楊留讀書不成到處打架覓食,浪費姐姐一片苦心。直到楊留5歲,姐姐楊靜查出尿毒症卻因為沒錢不肯去醫院。楊留在看到姐姐病歷那一瞬間長大,掌心一把小刀毫無徵兆劫持堂主,順利入會,挽刀花,搶紅紙,做任務,一戰成名。人稱拼命三郎。身為土生土長的當地人,楊留對這些街邊小吃如數家珍。街邊的羊肉串來一個,蘿蔔燜劉雜上一碗,冰糖葫蘆配一碗綠豆沙,甜玉米張開大嘴刨一圈,炒栗子來一包,故事聽一段,公園遛食兒走一遭。直把旭吃了個肚子渾圓。兩父子在楊留帶領下吃了一轉兒,夜裡才打著飽嗝兒上了楊留的車回梁園。旭年輕力壯沒什麼。寧正吃得太多太雜。前幾日又是清一色的素菜。一下油膩一下寡淡。肚子受不了。好不容易忍住沒在車上吐,到了梁園池子旁邊實在受不了。下人們幫忙打電話讓家庭醫生過來看。把寧正安頓好了,那面容和善的家庭醫生給旭把了個脈,竟然說要讓人到他診所去留院觀察幾天。“不用了。”旭抽回自己的手,把袖子捋回去。他今生最怕病發住院,前世最怕傷重死在醫院。對於所謂的白衣天使白大褂,旭沒有一點好感。寧正喝他:“小旭!不得無禮!誰允許你這麼跟小叔說話的?沒禮貌!”“小叔?” 水寶寶和日哥哥寧正咳嗽兩聲,“都是自家人。我跟你老實說吧。”原來這個和善的家庭醫生名叫楊陽,正是楊留姐姐留下來的,寧日唯一一個親口承認的血脈。寧日當年被汙衊與弟媳七娘有染,誅殺幼子,還抵死不交出來,說那是他的孩子。取楊陽的臍帶血做親子鑑定需要一點時間。那些日子裡,寧日就在梁園的佛堂關禁閉。他跪在菩薩面前的時候,左肩纏了兩天的綁帶剛換下來,還流著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