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的說些周部的事,小鎮的事,白珠河的事情。等到肖起慢慢睡著了,才熄了房內搖搖晃晃的燈火,悄悄的退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籃子還在觀察著廚房裡頭給肖起準備的早餐,就有門房匆匆跑來通稟,瀾河鎮的鎮長江環到了。
籃子,掃了一眼廚房裡泡水發軟了原本打算給肖起磨豆漿的一大盆黃豆,果斷叫來了小桃,讓她用這些豆子混著前一晚磨好的青米粉,炸些簡化版的酥豆餅待客,就轉身趕到前院的正門迎接江環去了。
“江大人來得好早,敝府招待不周,快請進,請進。”籃子淺淺的一福,正想招待江環進到堂子裡坐,抬起頭卻發現江環還帶了一個明顯不是下僕的儒雅男人:“……這位是?”
“呵呵呵~兩位容老夫略作介紹,堯公子,這位顧念就是這肖府的大管家肖藍,藍大管家。”江環樂呵呵的兩頭做了個揖,熱絡的介紹到:“藍管家,這位公子是從博城到咱們瀾河鎮祭祖小住的堯容堯公子,你稍早不是託老夫為你家公子尋一位學識上佳脾性也好的夫子麼,你看堯公子如何?”
“藍大管家好,顧念年紀不大卻能將這滿宅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果然祭廟的人就是有見識。”即便是知道籃子是出身祭廟,堯容也只是簡單而規整的拱了拱手,看起來身份倒是比江環一個小鎮鎮長還要高。
籃子只略略打量了幾眼堯容的身姿氣度,心下了然這必定是大家出身的公子,也就不著急追問了,只客氣的回了禮,將兩人邀入了寬敞明亮的前院正堂,空出了上方正位,與江環堯容分列兩旁的大靠椅上落了坐。方一坐定下來,捧著茶壺茶盞與一小碟酥豆餅的三名女僕也跟著低垂著臉走了進來,安靜的奉過了茶和酥餅,又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惹得江環連聲讚道:“這些果真是藍管家從老夫府上領走的奴隸?這才半月不到,可就已經比老夫家用了數年的家僕更規矩了,藍管家好手段~”
籃子可不接這話茬,斂眉肅容的回到:“我家少爺是祭廟裡出來的貴人,家裡的規矩自然都和祭廟裡是一樣的,否則滿宅子都是下人的嘈雜聲,吵到少爺就不好了。”
“這話在理。”沒等江環回答,堯容就笑著接了話,隨手捻起一塊扁圓的酥豆餅嚐了一口……然後整塊吞進肚裡,又接著說到:“我在領城也算見識過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物,也得了些分辨富豪與貴族的訣竅;但凡出身高貴的人,家宅奴僕必定是最規矩不過的了,而揮金如土卻家僕散漫的,縱有些錢財也只不過是發了橫財而已。看到府上這些下人便能知曉,你家公子的確是有身份的,只是恕我一問……府上公子為何又要尋夫子?”
堯容這話不是試探,而是真的有些沒弄明白。家中條理清晰,秩序井然,的確不是揮金如土就能做到的;這肖府據說只一個病重的公子沒有管家的女主人,那就必定是由大管家管治家中事務的。這樣有本事的管家大多是大貴族家中代代相傳教尋出來的,花再多的錢都買不來,有此可見這家的主人也是真的有身份的人……只是,有身份的尊貴人又哪有不識字的?這可真是太矛盾了……越來越激起了堯容的好奇心來,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見見那位少爺不可。
籃子有些語塞,實話說少爺不是本土眷族的族人,而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那不是等同於昭告了少爺的身份就是滿眷族傳的沸沸揚揚,惹恕上神,引得上神回返天上去了的異族?當然不能這麼說!“……很抱歉,這其中的緣故奴婢真的不能夠說,除非少爺自己願意告知堯公子,否則奴婢是絕對不會說的。”不能說,那就只能不說了。沒有預料到會被問到這種問題,籃子心裡是沒有準備答案的,與其隨口編一個很容易就會被戳穿的謊言出來,還不如干脆直接拒絕好了。
“啊~~~藍管家如此一說,倒是讓我更加好奇你們公子了。”堯容極慢的摩挲了一通自己手指上碩大大的翡翠金戒指,意味深長的勾出一抹笑容來,直直的對上籃子打探的眼睛:“那麼,不知道藍管家滿不滿意我來做你家主子的夫子呢?”
籃子對堯容的第一印象還算是不錯的,堯容長得劍眉挺鼻,雙眼帶笑臉型剛毅,渾身帶著一股和善的氣質,就五官而言可以說是長得一臉正氣,說話談吐都招人待見的很;只是雖然就籃子所知的周部大貴族裡沒有堯這個姓氏,但是堯容未免太有氣度了,一舉一動絕對比自家公子更符合所謂大貴族的儀態標準,誰又能夠保證這位堯容公子報的就是真名實姓呢?
而且看著這人一身的穿戴裝飾,都不像是真能看得起那一個月五錢銀子束縛的人,籃子可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而冒上洩露出少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