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吳貴娘進了門，幫著一起收拾，說：“你公公婆婆一起來了，可是給足了你臉面，這下子誰也挑不出理了。”

&esp;&esp;母女倆湊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張金金便要走了。

&esp;&esp;吳貴娘又是滿臉擔憂，目送張金金跟著劉家人離開，她再次感嘆：“唉，我怎麼生你們不是兒子。”

&esp;&esp;她總是在跟自己的女兒分別，下回見面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總是要操心女兒在劉家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受委屈。

&esp;&esp;張大春道：“行了，咱們不說這些。”

&esp;&esp;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女兒就是女兒，張大春回頭看看兩個女兒，隨口說：“想是我們倆上輩子欠了債，當還債就是了。”

&esp;&esp;吳貴娘聞言應了一聲，可不是嗎，辛辛苦苦照顧十幾年，最後嫁到別人家裡去，還怕她在別人家過得好不好，費心費力的。

&esp;&esp;張珠珠是懶得反駁這樣的言論，她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esp;&esp;張銀銀很是不高興：“我們是債，就小寶不是，我們還起早貪黑地幹活呢，家裡什麼活我們倆不幹，我看我們倆才是來還債的，你們是給小寶還債的！”

&esp;&esp;吳貴娘皺眉：“怎麼同你爹說話，沒大沒小的。”

&esp;&esp;“誰讓爹這麼說我的，”張銀銀道，“我怎麼就是來討債的了！”

&esp;&esp;憑什麼這麼說她啊，她幹活少了嗎？

&esp;&esp;她拉了張珠珠一下：“三兒，你來評評理，爹是不是說的沒道理？”

&esp;&esp;“對，是沒有道理，”張珠珠看了張大春一眼，“爹，快認個錯吧。”

&esp;&esp;吳貴娘還想說什麼，張大春主動退了一步，道：“老二啊，別生氣，爹說錯了。”

&esp;&esp;張銀銀聞言，這才罷休，還是氣沖沖地走了。

&esp;&esp;吳貴娘不滿：“你們倆就這樣向著她，以後嫁出去，有她吃苦的！”

&esp;&esp;張珠珠：“現在不向著，以後也要吃苦，都一樣。”

&esp;&esp;還不如讓她在家裡過得好些，等嫁人以後真在孃家吃了苦頭，她也不會悶頭全部忍受了。

&esp;&esp;張大春則說：“我就說一句我不對，這不是省了家裡一通吵架，萬一她生氣，不肯做飯，那誰去做。”

&esp;&esp;最近輪到張銀銀在家做飯了，她要是不高興不肯做，張珠珠可不是個能頂替上去幹活的。

&esp;&esp;吳貴娘倒是會做，但張大春心裡還是惦記她的，不想她太辛苦。

&esp;&esp;送走張金金，家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esp;&esp;只是張珠珠近來除了幹活，還要寫字。

&esp;&esp;不是在地上寫，是在紙上。

&esp;&esp;要知道，在她那個年頭，用毛筆寫字，寫得好叫書法，是一門藝術，大家平時都是用硬筆寫字的。

&esp;&esp;張珠珠那字練了幾天，還是寫的跟雞爪子爬過一樣。

&esp;&esp;在李弗看來，就是不堪入目，慘不忍睹。

&esp;&esp;今日張珠珠又得空，又在練字了。

&esp;&esp;李弗在旁邊磨墨，一邊指導她。

&esp;&esp;一開始李弗還比較平靜，指導起來態度也溫和：“手腕，手腕用力……”

&esp;&esp;漸漸的，李三郎就受不了。

&esp;&esp;“不是這麼用力，筆都分叉了，手抬起來些……”

&esp;&esp;“坐直了，不要往桌子上趴，離遠些……”

&esp;&esp;“昨天不是都寫得好了點嗎，怎麼今天又不會了！”

&esp;&esp;李弗已經幾近崩潰了，他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父兄坐在那裡教學生，都這麼累了。

&esp;&esp;張珠珠抬頭看他：“你喊這麼大聲幹什麼，我又不是聾子，我聽得見！”

&esp;&esp;李弗：“你聽得見你為什麼不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