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翩翩冷下了臉,輕哼一聲:“你這是感懷那條狗嗎?我看你是要皇上與這條小奶狗稱兄道弟吧?真是膽大包天,還叫皇上與它一起玩兒,皇上愛玩兒就玩兒,不玩就拉倒,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就那麼彆扭呢!況且這小奶狗是真可愛,只是抱著它的你,嘴臉太過醜惡了,就差把‘利用’兩字寫在臉上了。”雖然她在心裡認定這條大狗子是二狗子失散多年的兄弟,但是嘴上堅決不說的。“你,你血口噴人!”餅貴人指著她,滿臉都是委屈地看向蕭堯:“皇上,您可要——”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蘇婉儀介面道:“我聽著也有些不對勁兒,只是之前沒反應過來,這會兒被桃貴人一說才想起來,的確是餅妹妹的表述有問題,怎麼著都有一股罵人的味道呢。餅妹妹,當著皇上的面兒,你可得懂規矩,別冒冒失失就說話。” 最愛雪桃蔡欣被說得一時無語,抿著紅唇沒有再說話。倒是一旁的周婉開口了,她輕聲道:“皇上,臣女之前跳得《竹幽舞》好看嗎?之前先生教臣女跳的時候,曾言道:臣女是天上的翠竹仙子下凡呢,青翠不屈,是仙界最獨樹一幟的一位。”周婉邊說邊勾著唇笑,只不過臉上那羞澀的笑容一直遮不住,顯然是不好意思了。秦翩翩聽到這話,當時正在喝茶,直接一口噴了出去。這話怎麼聽怎麼耳熟,不是當初她為了討好高太后時候瞎掰的話嘛,竟然被周婉生搬硬套弄出來了一個,只不過雪桃仙子變成了翠竹仙子。當然與她同樣產生鄙夷情緒的還有另外兩位女子,她們都覺得周婉不要臉到家了。雖說這後宮裡大半的女人,都在偷偷學著秦翩翩的行事作風,想要在皇上的心底留下一抹痕跡,最好是能取而代之。但是像周婉這種基本上原封不動照搬的,這整個後宮裡還就她一個人,完全不要臉沒底線。大家都是世家出身的大家閨秀,哪怕想要弄得稀奇古怪吸引皇上注意力,那也最多就像蔡欣這樣,弄個因緣際會。其實在做出這種事情的同時,大家的心底也都是羞恥甚至有些抵制的,後宮的女人都是誰都不服誰,要她們捏著鼻子去學秦翩翩簡直要了親命了。可是偏偏其他性格的女人,皇上根本不搭理的,只有這種神經病似的,才能多讓他看兩眼。蘇婉儀咬了咬下唇,其實看前面兩個女人表演,她已經打退堂鼓了,特別是每次表演完,秦翩翩要麼冷笑要麼噴水,都是對她們演技的一種極大的不尊重。但是其他人還偏偏說不出什麼來,畢竟秦翩翩是真品,她們是贗品啊。“皇上,嬪妾——”蘇婉儀猶豫再三,還是覺得演吧,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的,之前她沒學秦翩翩,結果皇上到她那兒,剛坐下來就轉身走了。任由她如何挽留,都根本毫無用處,如今她可不能再錯失良機了。“夠了,不必再說,你們都退下吧。”蘇婉儀的話還沒說完,蕭堯已經出聲制止了,甚至揮揮手讓她們離開。幾個人都面露不甘,她們可是想破了頭皮,才想出這些招數,這才剛開始表演,皇上就攆她們走了?“皇上,這小奶狗還沒取名字呢,您能不能——”“不能。”蕭堯沒給她說完的機會,斷然拒絕。幾個人都站起身來,秦翩翩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起身準備離開了。這三個女人都是有備而來,就她什麼都沒準備,還是算了,下次再說吧。“桃貴人留下。”男人敲了敲石桌,語氣堅定地道。秦翩翩又一屁股坐了回去,那三個女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秦翩翩毫不客氣地丟了個白眼回去。等到涼亭裡就只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微風一吹,把亭子裡殘留的脂粉香氣帶走,氣氛也冷清了些。“住在母后那裡過得如何?”男人先開口說話了,聲音波瀾不驚,沒什麼特殊的情緒,好似只是一句普通的問候。秦翩翩點頭:“太后娘娘對奴妾很好,素雪姑娘也很會照顧人。”“唔,那就好。”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涼亭裡又陷入了一片寂靜。秦翩翩覺得應該禮尚往來,便開口反問了他一句:“皇上這段時間過得如何?”“還成,就是感覺進了雞窩,到處嘰嘰喳喳的,朕也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原來不這樣啊。”蕭堯原本想走深沉路線,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吐槽兩句。這真不怪他啊,原本秦翩翩沒來後宮的時候,他覺得宮裡這些女人還行啊,各有特色。但是這回他去挨個宮殿串門的時候,總有一種這些人是怎麼進宮的?都很像隔壁大哥的傻女人,反正不是他的女人!要麼是見到提不起說話的興致,要麼就是對方單方面激動,說一些千奇百怪的話。“就是朕睡得不太好,胃口也不怎麼樣,大殿裡的朝臣們也越來越不順眼了……”蕭堯似乎有諸多抱怨的話,最終只是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似乎不好再說了。涼亭裡再次陷入了沉默,秦翩翩偏頭打量了他一下。男人的眼底泛青,嘴唇也有些乾裂起皮,面色帶著不正常的紅暈,看起來憔悴得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