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張顯能也就聽聽了,上回張成回來就告訴他了,皇上路上說的話都是放屁,到了秦翩翩面前,整個人就高興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若是有人去提醒他,他還得翻臉呢。“你聽到沒?一定要用力咳嗽,朕若是沒反應,你就直接開口說出來。”蕭堯見他不搭理自己,立刻刨根問底道。“奴才遵旨。”張顯能點頭應酬道。一行人進了延壽宮,還沒走進內殿,就聽見裡面傳來一片笑鬧聲,完全是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之中。“翩翩,我跟你說,平時男人好像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特別是他們蕭家的男人,就仗著自家有皇位要繼承,那真是要把天都踩在腳下了。但是一旦女人懷孕了,他們就得認慫。當初我都是跟在先皇身後,乖巧低著頭,好像受氣的小媳婦似的。等我懷了孩子,我能直接騎他脖子上,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待會兒要要來了,你也別客氣!”高太后正在向秦翩翩傳授作天作地的經驗,她的興致很好,眉眼間都粹滿了笑意。秦翩翩縮了縮脖子,雖說她們倆的男人都是皇上,但好像差別還挺大的。“母后,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有這些宮人伺候著,真的不用讓皇上從龍乾宮跑過來接我。”秦翩翩弱勝弱氣地打斷了她的話,如果由著高太后說的話,估計一天一夜都講不完。“那怎麼能一樣,你肚子裡懷的是他的種,又不是別人的。我那時候巴不得每天都吊在他身上,跟他一起上朝。”高太后瞪大了眼睛看她,好像對個傻子一樣。秦翩翩衝著她乾笑了兩聲,不過自從叫宮人去請皇上之後,她就有些不自在,她心虛啊。皇上還不知道她通知了全後宮呢,待會兒指不定要發多大的火,況且她這肚子裡啥也沒有,全靠他空手套白狼,萬一以後露餡了,她覺得就算狗子再好的脾氣,也得爆了。趁著她還有點理智,少作一點,免得以後真的跪著哭也哄不回狗子的心。“翩翩,我怎麼覺得你怕皇上啊?”高太后瞧著她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終於發現了癥結所在。秦翩翩扭頭,試探性地問道:“您不怕?”“不怕啊,他是我生的我怕什麼。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怕你身上的肉啊?”高太后一本正經地回答,還很詫異地反問了一句。秦翩翩有點想哭,可是狗子又不是我生的,所以我怕啊。“那您怕先皇嗎?”她有些好奇地問道。高太后這時候倒是忸怩了一下,笑著道:“我男人,我怕什麼?”秦翩翩和一旁坐著的高素雪對視了一眼,都說不出話來了。她們無話可說。蕭堯冷著臉大步走了進來,他再不進來,感覺他娘就要教秦翩翩怎麼騎他頭上來了。“秦翩翩,誰允許你把這事兒傳得人盡皆知了?朕的話是不是不管用了!”他邊說邊往秦翩翩的方向衝,看見皇上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秦翩翩下意識地想躲,她總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捱打了。“母后!”秦翩翩可憐巴巴地喊了一句。高太后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被秦翩翩這一聲喊提醒了,立刻就衝著蕭堯道:“你當著哀家的面兒,吼誰呢!”高太后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雖然她個子矮,但是她氣勢足啊。蕭堯的腳步頓住了,站到秦翩翩旁邊什麼也沒做,只是跟高太后解釋道:“母后,秦翩翩這女人花言巧語的,你不能聽她一邊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朕得好好教訓她!”他的話音剛落,高太后立刻道:“你胡說,我就沒見過比我還花言巧語的女人!”整個大殿都安靜了,在場的人都被鎮住了。面對高太后這樣理直氣壯的怒吼聲,皇上終於又想起他親孃的本事兒來。“母后,您跟她比做什麼,她愛使小性子還總喜歡撒謊騙人。您可是最真誠不過了——”蕭堯這奉承的話剛說了半句,就停了。因為對面高太后的眼神,兇狠異常,幾乎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似的。“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女人是瓷器,易碎的很,自己喜歡的女人,就更是珍貴不已。翩翩還懷了你的孩子,你更應該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地護著。我今兒才知道,你對她這麼粗心大意的,還橫鼻子豎眼的,比你爹還長能耐呢!啊,蕭要要!”最後三個字,高太后喊的鏗鏘有力,大殿裡的人齊齊一震。秦翩翩先是愣了一下,轉而才反應過來高太后這是在喊皇上。姓氏與小名的疊加,這震懾效果簡直是雙倍疊加。蕭堯的臉色變了幾變,更多的是丟人和羞恥,讓他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男人,如何面對這樣的名字。當年高太后生氣時,總會這麼連名帶姓地叫他,蕭要要。蕭堯這個名字,是後來他啟蒙讀書了,先皇覺得讓臣子這麼喊他兒子不大好,才把小名的要要改成了諧音字堯。這世上沒有再比他隨便的爹孃了。 太后打兒“母后, 您說您怎麼好好的還生氣了呢?朕對她哪點不好, 一直都很好啊。是吧?翩翩。”他邊說邊湊近了秦翩翩, 伸手替她將額前的碎髮撩到了耳後,一副溫情款款的模樣, 只不過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