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史的問話一出,兩位於是立刻搖頭,跟撥浪鼓似的。他們平時就跟在張御史後面敲敲邊鼓而已,畢竟這位張御史是狀元出身,無論是口才還是思維反應,都是極快的。皇上不喜歡他的一個最大原因,就是說不過他。誰要是被張御史盯上,那真的是要去廟裡面拜拜了,不說到那人認輸為止,張御史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諸位兒郎昨天成績喜人,今日再接再厲。朕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在此處等你們滿載而歸!”蕭堯依然還是坐在自己的位置,輕輕地一拍手,語氣裡是豪氣萬千。他的手邊擺著地契和珍寶,正是今日決出來的前三甲賞賜,這麼明晃晃地擺出來,還真是誘惑人心。果然一個個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眼睛都變得通紅,完全是一副鬥志昂揚的狀態。開始的鼓聲再次響起,大部隊再次從四面八方湧進了樹林裡,很快高臺旁邊就烏泱泱少了一半的人。留下來的大多是少數幾個文臣,以及女眷。因為有張御史之前那番話,最終那兩位大人也沒有湊上去討嫌。接下來的時間是自由的,可以隨意支配。蕭堯直接起身,走到秦翩翩身邊,衝著她伸出了手。兩人十指緊扣,完全不避諱任何人往外走,在不遠處設有一個馬場,顯然他們的目的地是那裡。幾乎所有留下的人,視線都盯著他們兩個,特別是他們緊緊扣住的雙手,完全已經成為了眾人的焦點,那目光炙熱的像是能直接燒起來一般。不過被人圍觀的兩個人,卻是一副毫無所覺的狀態,依然親密的手拉手,甚至偶爾還側頭與身邊人輕聲說幾句話。就好像此刻這裡全都是自己人一樣,完全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很快兩個人便都進了馬場裡,那些人再怎麼伸長了脖頸,也徹底瞧不見了。等察覺到周身那種被圍觀的壓力消失之後,秦翩翩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說實話當眾跟皇上秀恩愛,壓力還是非常大的。蕭堯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不由得拍了拍她的後背。“是你叫朕教你騎馬的,現在可不許反悔啊。”他低聲說了一句。秦翩翩有些愁:“臣妾也沒說讓您大庭廣眾之下,帶著我騎馬啊。還要手拉手才過來,我都給你使了好幾次眼神了,不要這麼招搖,你就跟沒看見似的,一直伸著手放在那裡,如果臣妾不理睬你,你還真的不準備走了?”蕭堯點頭,有些無賴地道:“對啊,朕肯定是要把你這麼牽過來的。如果你不理會朕,那就這麼僵持著。”秦翩翩不想跟他說這些廢話,直接拖著他去挑選馬匹。蕭堯挑了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正是皇上的坐騎辰白,這匹馬被養得很好,比旁邊的馬要健壯許多,而且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此刻看見蕭堯過來,辰白不停地吹著響鼻,挪動著前蹄,似乎想要衝過來,迫不及待地帶著蕭堯飛馳一般。秦翩翩知道了這匹馬的名字之後,不由得挑了挑眉頭,低聲問道:“這名字是誰取的?”“朕的馬,自然是朕取的。原本我想叫它踏雪的,有個成語叫踏雪無痕,那得是多麼快的速度啊,哪裡知道素雪那丫頭知道之後,拼命不讓取。說容易讓人誤解,還以為這個踏雪跟她是姐妹呢。”蕭堯撇了撇嘴,對於沒能給自己的愛馬取上心儀的名字,而感到有些不甘心。“後來就退而求其次,用了辰白。”他邊說邊抬手摸了摸它的鬃毛,伸手解開了韁繩。秦翩翩不由得挑挑眉頭,之前她召高素雪進宮,林家那邊百般推脫,到現在仍然沒見上面,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踏雪和辰白的名字都很好,皇上明明很會取名,為何給鬧鬧取名字這麼困難。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大名。他還不如一匹馬呢!”蕭堯忍不住替蕭鬧鬧抗議兩句。蕭堯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道:“朕有什麼辦法?無論是踏雪還是辰白,都是根據它的特徵取的,看看這匹馬有多白啊,渾身沒有一根雜毛。而鬧鬧一生下來,有什麼特徵啊,就長得醜?叫蕭醜嗎?”他這話音剛落,秦翩翩就衝上來要打他,蕭堯立刻繃不住笑了,直接後退了幾步避開了。猛地伸手用力,就將她拽到了馬背上,坐在他的前面。辰白是顯然是一匹烈性很強的馬,秦翩翩剛坐上去之後,它就不安地一直打響鼻,並且還想抬起前蹄,將背上的人給甩下來。蕭堯輕輕地摸著它的脖頸,一直在安撫它。“行啦,不要耍脾氣。她是我的妻子,你上回明明駝過她的,也是在這圍場裡面。只不過那個時候她哭得不行了,因為騙了我被我臭罵一頓。而且她當時還剛嘔吐過,身上髒的不行了,你都能忍了。怎麼這回她打扮得這麼漂亮,收拾得如此齊整,你倒是瞧不上了。”他嘀嘀咕咕地跟它說話,聲音比平常要低,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一樣。而且他這話裡話外都是對秦翩翩的吐槽,讓秦翩翩都忍不住扭頭瞪他,還伸手掐了他一把,怨氣沖天。最後好不容易把馬安慰好了,秦翩翩又生氣了,可以說是暴怒了。罵人不揭短,他們倆明明